天雅的那具白骨,已经被人收了起来,血虫和琵琶也按照鱼初笙的意思另行收了起来。
因为血虫是库西国的信仰,所以这次随行,由阿瓦保管的血虫,一直随身带着,因为今晚要表演歌舞不方便,就放在了房间里。
洛云清本来不想让鱼初笙掺和这个案子,但又知道她的性子,不得不陪她留了下来。
宣文帝派了足数的侍卫和宫女,来帮着他们查这件案子,也可以看的出来,他对库西国的人,有足够的重视。
毕竟本来一向受大光重视的中秋赏月宴都因为这件事而不得不结束了,宣文帝没有斥责库西国的人,实在已经够大度了。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皇宫,突然地静了下来,只有那些绵延的灯火,和月光交相辉映。
库西国的人都被安排住在了皇宫里,一行人来到阿瓦的房间时,她隔壁的房间,正亮着灯,应该是没点几盏烛灯,从外面看,有些昏暗。
鱼初笙随口问了一句:“那是谁的房间?”按理说,库西国人住的房间都是挨着的。
鱼初笙果然得到了她意料之内的答案,那是今日手被烫伤,身子又抱恙的九姬的房间。
因为在场的舞者都有嫌疑,所以一个也没有放回去休息,此刻,人都跟着,进了阿瓦的房间。
阿瓦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陶瓷瓶,做工精致,上头是青色的花纹,瓶口用一个红色的木塞盖着。
想必这便是存放血虫的器皿。
果然,阿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塞,自己先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她再抬头,面容都有些苍白。
鱼初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握着陶瓷瓶的手,都在轻轻颤动,阿瓦抬着头,眼里的情绪不明,颤着声说:“血虫变成了五只。”
她说这话的时候,头不自觉地扭向了左边,只是一瞬,一个细微的动作。
随即,鱼初笙看到,她的眼里,似乎有一抹不可置信和痛心相互交加。
库乾质问:“血虫是你保管的,为什么会少了一只?而死去的天雅体内,又为什么恰好有一只?”
阿瓦捧着陶瓷瓶的手,紧紧地贴在上面,鱼初笙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她颤着声,说:“天雅不尊师,不仅忤逆师尊,年纪轻轻就……就……”后面的话她似乎是说不出来了,沉吟了一番,又说:“她该死,所以血虫去索她的命了……”
库乾明显不信。他那双眼睛,含着中秋最森冷的月光,继续质问:“是不是你杀了天雅?”
阿瓦还没有说出一个不字,这时,库娜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王兄,那不是你的玉佩?”
库乾顺着库娜指的方向,两步冲过去把玉佩拿到手里,语气里更是盛怒:“你还说不是你杀了天雅!我送天雅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说着,他把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也取了下来。
是一对儿环佩,两块儿恰好对在一起。
鱼初笙仔细地看着对在一起的玉佩,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阿瓦看着这玉佩,先是愣了愣,不一会儿,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动了动嘴唇,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