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儿的,高哲看到马车副驾的沿儿,有一个面相英武的少年郎。约莫十六七岁,身长近八尺。脸色白润,犹如观音。宽天庭,重地阁,高颧骨。剑眉虎目,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嘴唇儿上下有些稚嫩的胡须绒毛儿。他看起来忧心忡忡,穿的亦不怎么好,大冬天的那么单薄。
见高哲来,张仲坚上前几步,拜礼道:“世子幸不辱使命”
“好好好”,高哲连赞了三个好字,垫着脚尖儿捶捶张仲坚的腰,没办法,张仲坚身高顶丈,他够不到胸膛、肩膀的位置:“我姨娘呢”
张仲坚咧咧嘴,道:“病了。”,他觉得不够,补充道:“病得很严重。”
“快去请府上的医娘。”,高哲“啊呀”一下,急切的去马车,打算掀开帘子看一看。
那少年伸手阻拦后躬身拜礼,架势不怎么大方,与他的英武样貌大相径庭,似有对高门府第的畏惧,磕巴的道:“家母家母染了风寒不能碰”
“你是姨娘的儿子”,高哲得遇亲人的热络作揖道:“弟高哲、高子伯,见过表兄。”
那少年手忙脚乱的想扶高哲,又怕不大干净的手脏了高哲的衣裳,急得脑门儿冒汗脸发红,连连摆手支吾道:“不用不用”
“表兄怎么称呼”,高哲步步紧逼的问道。
那少年抿抿嘴唇儿,难以启齿般,艰涩的说道:“姜姜松。”
抓到了哈哈,高哲暗道一声。压制住兴奋,他看向车厢,道:“姨娘怎么得的风寒”
姜松不善交谈,低头不语。
“咳咳咳窝囊东西八竿子打不出一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车厢里的人嗓音沙哑的骂了句姜松,对高哲道:“你是桂兰的儿子”
“外甥高哲、高子伯,拜见姨娘”,高哲施礼,道:“外甥降生时,母亲不幸亡故,因此不知母亲名讳,只知姓姜,有个江湖雅号胭脂虎。”
“那没错了我的闺名是桂芝,与你母亲同属姜氏桂字辈儿,是是堂姐妹的关系。”,姜桂芝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高哲好像充满担忧,道:“外甥偶听客居在府邸的紫阳道长提及姨娘,所以冒昧遣人接姨娘前来小住,没想到您既然您来了,那不妨好好的养养病,外甥也可以尽一份绵薄孝心。”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姜桂芝的声音,陡的锐利,直指姜松:“畏畏缩缩的废材你是不是姜家人啊咳咳咳”
“母亲”,姜松短促的唤了声,十分担心。
姜桂芝骂道:“滚你爹不是东西,起码是条白眼狼看看你咳咳狗都不如白教你那么多年武艺,杀个人都都不敢”
场面尴尬,母亲骂儿子理所应当,但这样的侮辱得讲少见。高哲又不能管,这刚见面便说三道四,没准儿会激怒姜桂芝,连累跑了姜松。
好在府上的医娘来得很快,化解这种凝固的气氛。
高哲同情的叹口气,对姜松低声道:“真难为你了,表兄。”
姜松抽抽鼻子,双手拢袖作个揣,讷讷道:“七八年了,习惯啦”
高哲:“”,她这个人,很狂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