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太草率了些,没有十足的把握。”素池摇摇头,接过司扶递过来的茶。
“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便无所谓万全。”墨狄把左手的梨子抛起,又接住,自顾自地玩。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请先生教我。”素池示意司扶给墨狄添茶。
“姑娘请讲。”墨狄端起茶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爹爹在清河王一事上是不是太过于主动了些?若非爹爹引路,此时秋汶一案早已完结。诸皇子之间纵容有一些争执,也不该是我素氏来出手,爹爹平日里总是敬而远之的,怎么这次偏偏反其道而从之?”素池问墨狄这事,其实对于墨狄是否会给她答案心里没底,墨狄毕竟是素渊的人,素池误打误撞在悦音阁与他相识,但墨狄并没有指点她的义务。
果然墨狄怔住了片刻,才犹豫道:“姑娘是想说,等诸皇子之间的争斗尘埃落定,素家再出手自然能毫发无损还不用承担风险?”墨狄的嘴角微勾,带了些冷嘲:“姑娘求稳,可是自古富贵险中求讲究的是风险与利益共担,从龙之功绝不是新帝登基之后几句歌功颂德就可以比拟的。不过国公这样一反常态,应当与岑公子在外遇到的刺杀有关,清河王实在太猖狂了。”
“大哥的事情已经确信是清河王指使的?”素池自从确认素岑安全之后就没问过后话了。
“千真万确。”墨狄点头,毫不迟疑。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素池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回去了。
素池出来的时候,墨狄却没起身送她出去,素池惊愕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墨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次次迎来送往岂不麻烦,墨狄会向国公秉明:墨狄与姑娘教学相长,所以探讨琴艺之事来日方长!”
因为这句话,素池心情大好,连带着看自家的小侍卫也顺眼了不少。素池出来的时候,未鸣正在喂马,看见素池出来才迎上了。素池指着马随口问他:“吃饱了么?”
未鸣懵懂的眼珠子转了转,摆摆头:“属下没吃。”
素池伸手夺过未鸣手里的马鞭,未鸣身子绷紧不敢抬头,只听到素池的声音已经忍俊不禁:“我说的是马料。”
未鸣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属下不吃马料。”
素池把马鞭对折,强忍住笑意,跟他解释:“我问你,马吃饱了么?”
未鸣看看马,又看看马料,余光扫过素池手里的马鞭,声音竟然哆哆嗦嗦:“这??????这,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