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滑了多久,就在我渐渐对着速度开始无感的时候,身下的滑道却逐渐平坦起来。滑出俑道的那一刻和平地没接稳,整个人又给冲力推出去好几米,最后翻了一个跟斗才停下来。
「omg!」
我还在眼冒金星,听见后头两道俐落地踏步声跟谦肴的夸张音效,可想而知他们的落地的比我成功。
我狼狈地爬起来,手肘有些磨破皮,屁股也酸疼的不得了,好险这工作牛仔裤够给力,不然两片春光可不知道要摆哪了。我捡起地上的背包,抽掉几支断掉的弩箭后我才开始打量这空间。
这是泛着橘光的地洞,是个隐藏在地底的小房间,角落有一张干柴餔的床榻,上头还垫了薄被,旁边还有了一张类似日式围棋盘的矮茶几,而上头摆放了一把简易的木梳子。整个空间的中央还设有围火用的炉坑,岩壁上和地面几处都安着灯罩烛台,里面蜡烛火苗依旧颤动着,表示这空间不止有人进出,还可能在这生活,而且直到刚刚为止都还待在这里。
子车跟谦肴转了一圈后则是停在那棋盘桌边窃窃私语。
我没有空里他们在讲什么,默默地在心中架构这一切,越想越糊涂,「所以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人,他千辛万苦找到了梦幻之地血红土,于是大兴土木,造花河、建楼房、做人俑,创了一个阴之国后再用造价不斐的纸帮自己糊了一座楼,还费尽心思设了纸扎保安和防盗机制,这全是为了可以住在一个简单的地下室......这样?」我一口气讲完我长长的疑问,简直和自己过不去。
「还是说这个人生性俭朴,却喜欢园艺,上头那片全是他家花园?」我不死心的又追问没有答案的问题。
谦肴在旁边哼笑,子车则耸耸肩挑着眉毛,递给我那把木梳子,「你瞧瞧。」
边接过那把梳子,边瞧了子车一眼,他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但我也实在看不出一把木梳有什么端倪,「干嘛?不就一把梳子嘛。」
「这是女人用的梳子。」谦肴点了点我手上的木梳回我。
「啥!」我大惊。「所以这桃花源的主人是个女人?」
「极有可能,就连那根头发也有可能不是冯心,而是她的。」子车猜测道。
「不可能。」我连思考他讲的是否有里都没有,一口回绝子车的论点。
「小然......」
谦肴征征的喊我名,我才回神,发现刚刚否定得太过武断,「嗯......对不起,我......」不知如何形容我看到那根头发的感觉,总之我知道就是季冯心。
子车黝黑的双眸盯的我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像一只老鹰,好似由高处衡量猎物那样。
他摆摆手,唇边勾出一抹微笑说,「无妨,我相信你的直觉。」
我有种被看透的不安感,隐约感觉子车很想从我身上确认某种讯息。
谦肴用肩膀用力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思绪被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