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见我捏着的青丝,相望了一眼点头默认。
也是,那么长的头发应该也只有季冯心了。
我只觉得纳闷,为何这根头发会落在这么耐人寻味的点上,那挂轴很长,几乎快接近地面,画杆和织锦间的接缝是呈现圆弧状的,发丝很轻从上落下大部分会直接滑过至地面,很难那么刚好卡在那个位置,只能说明冯心的头曾经离这画杆很近。
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人的头部会离地面靠地着么近呢?
莫非,冯心在地上寻找什么。
有了这想法后,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心中模拟遗落头发最有可能的位置和高度,子车与谦肴看我研究的似乎颇有心得,也由著我没有打岔。
「嗯哼。」我眯着眼几乎把脸贴在地上说,「有了。从这角度看,这挂轴上有枚指纹,应该是拇指的指纹。」包覆画杆的织锦已沾上一层薄薄的灰尘,压低视线后,人肌肤上的油脂转印在上头的痕迹特明显。
我伸手按照那指纹的样子,把自己的手对上去,我手指悬在空中没有实碰,深怕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期之事,内心满是忐忑。我盯着子车的脚,不敢下手。也许他看到我的视线及不安吧,他跨一步往我身旁靠拢后也蹲了下来,直接伸手替我按下了那份犹豫。
子车手握住挂轴的瞬间,我们都自动停止了呼吸,屏息等待接着会降临的事。
一秒两秒过去了,一分两分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听到谦肴在一边松口气的声音。
「耶?难道我推想错误吗?」我心底升起一大堆问号,难不成这指纹是放挂轴的人捺上去的等等疑惑,在脑中火速转了几个可能性之后,我选择相信第六感,也就是直觉。
冯心一定也在这位置摸过这画轴,我边想着又反手握住那画杆。
以反手姿势握住画杆......不是往上抬,就是往下拉。子车刚刚往上掀过了,没事。那......我猛抬头往画裱不均匀的部分看去,那皱褶不是画裱不好,而是这挂轴被拉扯过。这想法闪出脑海时,我左手顺势往下一拉。
突然只感觉脚底一空,我们三人刹那间跌落进一条幽暗的通道里。
「啊───啊───」
「靠!啊!!啊!!」
瞬间滑落那通道里,谦肴跟我更是扯开喉咙不要命的大叫。
这脚下的通道居然是座趋近垂直的圆形滑道,光滑的毫无摩擦力可言,我双脚死命乱蹬,想办法支撑住停止下来,无奈想停都停不下来,宛如搭乘没有任何配的自由落体,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从我口中冲出来一样。
突如其来的高速飞冲降让我声音几乎吼到嘶哑,这滑道中间还疯狂的拐了几个弯,上上下下的,我们像是在美国堪萨斯水上乐园里挑战极限恐怖滑水道的游客。
差别是那些游客还知道自己会落在哪,而我连这通道去哪都不知道。我把所有行囊紧紧抱在胸前,胆汁的苦味在我口中化开,整个脑袋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