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不进这封闭空间的北边阳光,如同反方向的镜子,在唐洛的身后留下一道躲在阴影角落的影子。
唐洛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人来过,但那地毯上的灰尘,却已是许久无人来清理。
轻轻推开侧门,似乎为了帕丁森先生生前的习惯,那只鹦鹉仍然半死不活的悬挂在鸟笼上,衣架书架都安然无样的摆放在那里,只有那地面上的酒杯却是不再出现了。
“atkmpt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到底再暗示什么?”他推敲着手中的字母,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酒杯连接的画像,他还隐隐约约记得在打开备用医药室的时候,安德烈是由事先准备好的机关,再特定的规律来打开暗道。
“但是安德烈打开书架的时候,全程是背对我的,很明显是不希望我能看到,但是所有暗道背面一定有什么区别,才能仅仅靠着几本书的位置来改变背面的形状。”他拿出手机,将电话调到了当时只有两个人曾经在密道出现的夏莜茗,他需要去求证一件很重要的事,病床的宽度和仪器的宽度,才能知道这个密道这个总宽度,而宽度的确认才能得知这些书的总间隙。
而另一边,夏莜茗得到了久违的消息后,在去到火葬场的车程中接到了唐洛的电话。
“唐洛你那边怎么样?”在听到对面大概有十秒钟没有回答后,夏莜茗一度怀疑是不是不小心按到的时候,唐洛秉着呼吸的声音沉重的传了过来。
“夏莜茗你还记得当时你在那道密室的整个宽度吗?就按照病床的宽度,以及你与仪器的距离又或者你离当时的波动姐姐的距离。以及你排除掉了我说的,剩下的距离能有个大概的估算吗?”唐洛大气都没来得及喘,在没有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之前,语言清晰的诉说了自己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而那一边,焦急等待答案的唐洛在桌面上疯狂的比划着自己按照国家标准的仪器,和病床的整个宽度所得出的数据。
“病床的宽度因为病人的体型较大,根据长度来看应该是重新制定的,但不会比一般病床宽太多,照我估计病床的真实宽度应该是在1100mm左右,而我跟波动姐姐的距离大概是在一只左手全部伸出的距离,而波动姐姐的位置也很靠近墙面,所以大概是在两个病床的距离。也就是2米5左右的密道间隔。”那一头,开车的司机却是有些细思极恐,他是第一次听见在出租车上听到有客人聊只有电影上才会出现的密道梗,就连一开始有的坏念头也在理性的恐惧下消失不见了。
“那么这么说,如果我们一开始的猜想就是错误的,那么这些摩斯密码会不会是指书名,又或者是作者的开头姓名。”对于安德烈的死有所顾忌的唐洛,排除了自己最坚信的那一条理念后,开始回忆起了那一天真正有出现在现场的种种假象。
“现在我的位置大概是在安德烈当时站的位置,因为我很清楚记得那天夜晚倒映下来的影子是与当时自己站的位置的正前方,而那天我此时此刻的在做,应该还在帕丁森先生的脸右边,检查他的死因。而那天也不是月光会特别歪或者特别斜的时候,所以那天出现的影子大概就是在我现在所在的正前方。”他看着眼前林立的书籍,终是翻了进去,“如果第一本是a开头,又或者是说a开头的作者名,感觉这本《爱之翼》很像我想找的。”唐洛的寻找范围很短,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所扭动的机关都应该是在安德烈的头下方,这对于跟安德烈相同高度的唐洛,自然不需要花上更久的功夫,来找一些不可能触摸到的地方。
“丹尼尔·斯蒂尔的《爱之翼》,短篇小说《悔恨》(英文全名:凯特·肖邦),《卡拉维拉斯县驰名的跳蛙》这些书大部分的只有一两本我要找的,但最后的地方却同时出现了三本在我寻找范围中的分别是:《莫爱陌生人》还有一本就是《美国西部传奇》了,只是最后一本我却没有再想,因为这本书跟之前三本书来看所跨越的年限代沟实在太长,而且我对于前面三种书的感觉得到了我所知道所有可能得到的假设,早知道这些书都是在美国70年代开始选择在英国出版社出版,而70年代按照那个时候来看,帕丁森先生应该还在英国打仗,无论是从怀旧心理还是侧面反映这三本书都是贴近他那个时代的潮流。但如果是x先生自己布置的,这就另当别论了。”书上的书夹没有轻易的被拿开,他的手指在获得的信息中滑动着书面上的牛皮,这两本都是70年代最著名的小说,论人气来看,绝对没有差于前面三本书。但就有限的知识来看,现在百分之50的可能性可能幸运的抽到正确的选择,但同样剩余的50可能会导致书架的坍塌。
“唐洛你冷静的想想,既然按照年份你看不出选择的书籍,不妨试试他的内容,爱之翼和悔恨你能想到什么,由爱生恨,也可能是由恨生爱,然后青春就像池塘里的蛙鸣,你对于她来说可能是竹林的一声蛙鸣,也可能是一条长长的舌头,那就选择出了你对于她来说到底是该爱该恨,而莫爱陌生人才是你心里真正的答案,既然恨了,为什么要选择去爱人生的过客,既然爱了,为什么要去尝试永远不可能在你人生中逗留的人,同样的美国西部传奇,牛仔的爱恨情仇却也是西部津津乐道的一记佳话,但对于前两本来说,它不是单纯的爱到深处自然黑,也不是男女之间关系单纯的爱恋,他们的爱太过波澜壮阔,可能左轮上趟,就是能够一起痛快喝朗姆酒的兄弟了。”迷人的夏威夷,灯塔照在这边粼粼的海面,少女踩着贴着脚面的层层细浪,第一次让一个男生在那优柔寡断的海风中倾听了她梦想之中的情愫。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从容的目光何尝听不住那言语中对爱情的苦***情何尝不是这样,可能是如火如荼般的喜欢,可能是行如陌路的无感,但它们终究只是爱分化而出的两个极端罢了。
而这一次,大门没有任何意外的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