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坐一旁听着秦佑生跟江行止对话，问他：“是要去江律师家吗？”

秦佑生点了下头：“他家就附近，过一个街区就到了。”

“哦。”宁冉声把副驾遮阳板拉下来，盯着镜子里面自己开口，“不知道能不能消肿，不然我姐姐肯定问个没完。”

“不止你姐姐要问个没完。”秦佑生转了个方向，然后开口，“冉声，到底怎么回事？”

宁冉声有点难以启齿，顿了下才开口：“我陪客户见小三，小三怀孕了估计怕出事，就带了一位女混混过来撑腰，女混混很嚣张啊，没说几句我们就打了起来。

秦佑生：“没说几句打了起来？”

宁冉声：“是她先动手。”

秦佑生吸了一口气，深怕情绪不定影响开车，顿了下：“等会再说。”

江行止公寓是皇家花园，a市漂亮也昂贵小区，秦佑生是这里常客，有小区出入卡。

刷卡进入小区后，宁冉声疑惑地问：“你常来江律师家？”

“以前跟他住一起，后来搬走了。”秦佑生回答说。

宁冉声吞了一口水，试探着问：“你们关系很好啊？”

“难道你是腐女？”秦佑生轻笑一声，反问宁冉声，反应特别，不管作为客座教授还是律师，他都会接触大量信息，包括现网络越来越流行什么bl什么腐女。

宁冉声摇摇头：“怎么可能……”

因为宁冉声心情不好，秦佑生有意说一些愉轻松话：“好像网上都说像我这种比较帅男人是很容易被成为她们想象对象。”

“哈哈……”宁冉声终于笑出声了，但大笑扯动动面部肌肉时又疼得厉害，只能一边捧着脸，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真是，我觉得江律师比较像。”

“嘘，这话可不能他面前说，他会记仇。”秦佑生看着宁冉声，笑了笑。

宁冉声点点头：“看出来了，江律师确是比较记仇。”

江行止公寓三十二层，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上了楼，站防盗门前等江行止开门时，又问了一个八卦：“江律师有女朋友吗？”

“没有，不过他有暗恋对象。”秦佑生开始卖友求荣了。

宁冉声损了一句：“暗恋啊，那他肯定很闷骚。”

“嗯哪，确是这样。”秦佑生点点头，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上门求药。待江行止把门打开，秦佑生脸上笑容已经扬了起来，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家里有鸡蛋么，帮忙煮两个。”

宁冉声立秦佑生旁边，问好：“江律师。”

江行止瞥了这对男女一眼，拉开门：“进来吧。”

江行止公寓是典型现代简约装修风格，一眼望去，简洁家具、上等质地木质地板、精细墙画，一体化设计厨房和客厅，显得整个房子空间宽敞、内外通透。

宁冉声换了一双女士拖鞋进门，江行止给她拿鞋时候还特意说了句：“这是钟点女工用。”

宁冉声默不作声地换上鞋，低声说了句：“谢谢。”

江行止微微一怔，视线她脸上扫了下，然后折回房：“我去拿药膏。”

药膏是褐色黏糊状，一打开盖子，浓烈中药味便扑鼻而来，宁冉声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味道好重！”

秦佑生端膏药对她说：“味道是有点难闻，不过效果真好，涂上半个小时，然后再用熟鸡蛋敷一会，保证晚上送你回家后不让你姐发现。”

宁冉声点了下头，刚外人那里受了委屈，疼爱自己人跟前就会娇气些：“那你帮我涂。”

“当然了。”秦佑生很乐意做这样事情，修长手指沾了些药膏，然后细细地涂宁冉声左脸，一点点抹开，神色温柔、动作轻缓。

膏药涂脸上很是清凉，宁冉声舒服得“嗯”了一声。

抱手站一旁江行止真有点看不下去，从冰箱取了两个鸡蛋到走向厨房灶具，接上水开了火，便把鸡蛋丢进去。转身靠厨房中间吧台边，瞅了眼正对着坐客厅里上药这对恩爱男女，轻哼一声，悠悠踱步出来：“冒昧问一句，宁小姐脸是怎么弄？”

“被人打了。”秦佑生替她回答，眼里神色不明。

虽然初委屈劲过去了，宁冉声还是觉得有点丢脸：“幸好我反应，也泼了她两杯水。”

秦佑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么？”

宁冉声摇摇头：“这倒不知道，那个代孕小三女带过来，高高瘦瘦，样子看着很嚣张，上来就吓唬我让我出门小心点，一副道上混样子。”

秦佑生重重叹了口气。

宁冉声说完，可怜巴巴地看向秦佑生：“秦律师，你说这样官司可不可以打啊？”

“你也是念法，还问我这个问题？”秦佑生口吻有点无奈，“你不也挑事了么？”

宁冉声有点沮丧：“其实我不应该还手。”

立一旁弄清来龙去脉后，江行止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原来是家猫和野猫打了一架，不过宁小姐还真职，为了维护当事人权利还能跟人干架，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保镖呢。”

面对江行止奚落，宁冉声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倒是秦佑生轻轻一笑，对江行止开口：“哪有那么没用保镖，行止，你就别抬举她了。”

“啊啊啊啊！”宁冉声转过身想抗议，却被秦佑生按住，吓唬说，“别动了，要放松面部肌肉，药膏才刚涂上呢。”

宁冉声撇着嘴，然后听到秦佑生对江行止说：“晚上就你家吃了。”

“你还真不客气，你烧啊？”江行止摆着手说。

秦佑生十分抱歉地一笑：“我只会蛋炒饭。”

“不好意思，我也只会煮面。”江行止回道。

宁冉声感觉不妙，赶紧抬头说：“我只会泡面。”

秦佑生摸了下她脑袋：“别担心，你是病患也是客人，轮不到你。”

宁冉声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

后是江行止订了酒店外卖，四菜一汤，等外卖小哥把饭菜送到公寓，宁冉声脸上药膏也要去洗掉了。

中途她往姐姐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张小驰接听，她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他自己到楼下吃餐。

张小驰有点不乐意了，嘟囔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宁冉声江行止洗手间洗了脸上药膏，对着镜子摸了摸左脸，效果真是奇特得好。出来时候，视线里面转了下，白色架子上依次是毛巾、牙膏牙刷、刮胡水……各种洗漱用品摆井井有条，典型独居男士。

宁冉声从洗手间出来，把自己左脸凑给秦佑生看：“这药真奇了。”

“确好多了。”秦佑生轻碰了一下她左脸，然后塞给她两个热乎鸡蛋，“敷一会。”

宁冉声握着两个鸡蛋自己脸上转圈，转头看向正布置餐具江行止，扬了下嘴角：“谢谢江律师啊。”

江行止眼尾轻抬：“不用客气。”

长锦酒店饭菜做得一向很合宁冉声口味，以前宁家还有钱时候，宁冉声家不想跟洪秀美母女一块儿吃饭时候，就用宁威锋给她卡到长锦酒店订一桌……然后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