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别人打你是一回事,真被打又是另一回事。
反应过来自己确被打之后,宁冉声猛地站直身子,拿起桌上茶杯就往女人脸上泼去,温烫奶茶立马顿时高瘦女人脸流下来。
为了防止廖初秋茶杯被她们抢去,又拿过来泼了这个女人一杯。
廖初秋喝是绿茶,女人被泼茶之后,嫩绿茶叶片立马黏了女人额头、鼻子、嘴角……
“我们走。”宁冉声对廖初秋开口,正站起来时,头皮一麻,女人已经拎着她头发将她整个头按桌上,然后拿起桌上服务员免费送蛋糕全砸了她脸上。
宁冉声真震惊了,呜呜了两声,伸手女人鼻子狠狠一掐。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代孕女试图上来拉住女人,廖初秋上来拉她,但是无效,后廖初秋跑出去叫来了保安。
女人打架是不用论招数,宁冉声小时候和宁贝贝干了无数次架里,她还没有一次是输掉,即使现她头发被抓住,掐、抓、捏、踢……各种招数轮番上阵,还打算挠上一爪子时,被赶过来保安分开了。
宁冉声揉了下揉了下发青手,气焰依旧嚣张,狠恶恶地盯着女人嘴巴,只是太过生气导致说话不利索,“你……你……”
这里害怕出事是代孕女,小声地开口:“对不起。”
“道歉有用话,要律师干嘛!”宁冉声吼完感觉嘴角一疼,刚刚被打,脸部肌肉稍微用力撕扯一下就疼得厉害。
“你再给我嚣张一下试试!”女人作势又要上来,宁冉声之前被揪了头发,整个人还真有点后怕,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打架这事,她也是一只井底之蛙,她也只是能打赢宁贝贝而已。
后保安带走了这位女人时,代孕女一脸害怕紧张,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后,然后跟女人一块儿离去了。
……
宁冉声此时头皮很疼,脸疼,手也疼,刚刚女人把糕点糊了她脸上,现她真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油腻腻、黏糊糊、湿叽叽。
很恶心,也很丢脸。
宁冉声突然有点想哭,但是又不好廖初秋和保安跟前哭出来。
直到廖初秋轻声询问她:“小宁律师,没事吧?”
宁冉声想到那个女人也被自己抓出了血,心里又舒服了点,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含着泪水咽了回去,然后抬头问廖初秋,“刚刚我还厉害吗?”
廖初秋:“……”
——
廖初秋要带她去医院,宁冉声现根本不想走出这个包厢:“你先走吧,我让人来接我。”
“小宁律师是因为我事才被打,我怎么能走,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廖初秋看着她说,有点被她此时样子吓住了。
宁冉声一点也不喜欢“被打”被字,伸手摸了下自己黏糊糊脸:“我真没事,我等会让我朋友来接我,你先走吧,还有明天你跟老公谈离婚,可以……要求换人……”宁冉声声音越来越轻,心里也暗自责备起自己,她一个律师怎么能跟人打架呢,这绝对是会影响自己客户心中形象啊,客户请是跟人谈判律师啊,又不是请保镖来和人打架。
“难道小宁律师不能过来吗?”廖初秋还有用手帕习惯,给宁冉声递了一块手帕,让她擦拭脸蛋。
“不是,我怕你会觉得我很冲动……”宁冉声接过手帕时眼圈立马泛红,为了不让廖初秋看到,把头压得低低。
“怎么会,我觉得你挺好。”廖初秋她身边坐下,“我先陪你,等你朋友过来。”
“真不用……”宁冉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羞愤情绪,“你先走好不好,明天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会过来,还有你这样陪着我……我只觉得很丢人……”
“好,那我先走。”廖初秋只能答应下来。
廖初秋离去后,宁冉声关上包厢门,拿出镜子开始擦拭脸上蛋糕,旋转镜子看到里面那个惨兮兮女人,头发凌乱,刘海被一块小奶油黏了额头,左脸有点刮伤,隐隐还可以看到红肿手指印,那个女人一巴掌能把她打成这样,真是算她狠!
宁冉声张了下嘴,“哧……”好疼。
——
秦佑生跟周燕是认识,作为律师他们法庭上见过高下,但是私底下却是相熟朋友,所以上次他让周燕帮自己带冉声,她答应地很爽。
秦佑生下班去了一趟周燕办公室,寒暄了一会。
周燕笑眯眯问:“秦律师是醉翁之意不酒吧。”
秦佑生也笑笑,放下手中茶:“她人呢?”
“果然上我这是来找人。”周燕从座位上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刚刚提早下班了,去一位客户,听说是西语茶餐厅。”
“实习表现还好吗?”
“挺勤,学习积极性不错,不过心思简单了点,还需要磨练吧。”周燕中肯地点评说。
“还算有进步。”秦佑生噙着笑点点头,站起来和周燕握手,“那就先告辞了,下次我请周律师吃饭,好好谢谢您。”
“客气了。”
——
宁冉声从包厢出来要去洗手间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秦佑生打来。
她包厢里基本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了,不过左脸红肿和衣服领口蛋糕污迹依旧没办法清理干净。
按了接听键,秦佑生熟悉声音就传过来了:“冉声,事情谈怎么样了,晚上一块儿吃饭吧……”
宁冉声扯了扯嘴角,不小心牵动了痛处,被甩巴掌委屈就像开了闸洪水冲击她心头,她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拿着手机,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了。
如果之前只是疼,听到秦佑生声音,方才真正感到委屈了。
“秦老师……我刚刚被人打了一巴掌……”话一出口,眼泪就掉得凶了,怎么都止不住。
宁冉声从小到大就没有挨打过,即使之后她有了后妈也没有家吃过什么亏,就算宁贝贝比她小两岁,两个人吵起来打起来,洪秀美也是让宁贝贝向她道歉。
有一次她把宁威锋买给宁贝贝布娃娃剪坏之后,洪秀美难得板起面孔教育了她一次:“冉声,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管教你,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一句,如果你再不收收性子,以后你走出了这个家走到社会,就你脾性,一个街头陌生人都可以收拾你。”
现好了,她真就被一个陌生人给收拾了!
迎面走来两个服务生,都好奇地瞧了她一眼,宁冉声不想哭鼻子被人看到,速走到女厕所,脸也没洗,直接冲进了女厕所隔间,反锁上门一屁股坐马桶盖上,顺手抽了一卷纸巾,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她也好想有个妈妈好好管教她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大家都讨厌她,今天还要被一个陌生女人给教训了。
宁冉声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双手胡乱擦着眼泪,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电话再次响起,她看了眼屏幕显示名字,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已经把秦佑生电话给挂断了。
按了接听键,手机里头秦佑生声音焦急万分:“冉声,你到底哪儿?”
以前宁冉声只觉得秦佑生还不错,此时她发觉他真很好。女人身上都有一定英雄情节,这个英雄不一定是她危难受气时立马出现,还可以像现,她难过落泪时候,他也为她着急。
抽泣让她一时说不了话,过了很是一会,宁冉声终于开口:“二楼女厕所……呜呜……”
一个问得着急,一个抽噎,回答得断断续续。
结果答案还是让秦佑生如此忧伤。
秦佑生来到女厕所门口,看了眼门外贴着“高跟鞋”标志图,有点望而却步了,正巧,一个保洁大妈要进去打扫,扫了眼秦佑生:“先生,男厕另一边。”
秦佑生轻咳了一声:“我女朋友里面。”
大妈把他来回打量了几遍,仍是有些不相信。
秦佑生略无奈得别过脸,正这时,他手被一只手软手拉住,他转过头,哭红了眼睛宁冉声已经立他跟前了。
“我们走吧。”宁冉声低声道,扯着秦佑生手就往外走去。
秦佑生车就停路边,因为超出了停车线被贴了罚单。
宁冉声走到时候看了眼,嗓音低低:“停车技术那么差,难怪被贴单了。”
被贴罚单还不是因为他担心她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了,秦佑生把宁冉声拉到自己跟前,盯着她脸上半边红肿:“到底怎么回事?”
“上去再说。”大马路,宁冉声有点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