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半夜,先不说外头天寒地冻,冷的简直站不住人,要是路上有个好歹……
乌四忍不住苦了脸去瞄乌铁山。【零↑九△小↓說△網】
跟着谢姜这几年,乌铁山多少也摸透了几分她的脾气。
自家主子不仅及其护短,遇到事儿一旦拿定主意,那是决无更改。
更何况这回失踪了两个人!
想了想,乌铁山索性省了劝说阻拦这些废话,躬身施礼道:“是,仆即刻出去备车。”
既然“领头儿”都应下了,乌四也一脸苦哈哈施礼:“是……。”
是了半截儿,这汉子忽然眉头一皱,想起来厢房还有个讨人厌的王娇儿,便又问:“夫人,郡守夫人怎么办?”
“不怎么办。”既然要动身,谢姜站起来,扭过脸示意北斗收拾东西,嘴里淡淡道:“留她在这里住几天。”
“是。”乌四这才垂手,随乌铁山退了出去。
几个人带的东西不多,车马行囊又是现成的,两刻不到,一行人就悄然出了庄子。
积雪上冻了厚厚一层冰壳,马蹄子踏上去也是打滑。谢姜便让乌铁山在马蹄子上裹上稻草,又令乌四找来些枯藤,缠了马车轱辘。
一切做妥,一行人便又沿着往东的官道径直往新都疾驰。
***
六百里之外。
新郚城东郊一处农庄。
远山取下竹筒子,又捧了鹰向上一扬,眼见它双翅一震,转瞬间飞去了天上,这才匆匆往正屋走。
到了正屋廊下,远山跺跺脚上的雪末子,便推开门进屋。
这时候已是天色渐亮,远山见内室帘子垂着,便小声喊:“主子……仆有要事禀报?”
刚才廊下“咚咚”脚步声响,九公子就醒了,这会儿又听远山捏着腔调儿喊人,九公子这才懒洋洋坐了起来道:“进来回话。”
远山进了屋,扫见九公子坐着,忙上前抽了绒枕垫榻背上。
九公子便舒舒服服倚了,淡声问:“这会儿过来报信……是夫人那里有甚动静了罢。”
远山自来佩服自家主子见一知三,便也不废话,只捧着竹筒子递过去道:“刚才栎阳农庄传了信,主子自家看。”
半夜里传信,难不成那个小东西又做了什么事?
“嗯。”九公子伸手接过竹筒,食指指尖儿在竹筒底下一挑,待抽出来纸卷,便捻开来看。
这边远山早点了盏银灯端过来。
九公子捻开纸卷看了片刻,便阖了眼,抬手揉额角。
远山见自家主子虽然脸色如常,只这个揉额角的动作,分明是无奈无法子了,下意识才会有的动作,便忍不住腆了脸问:“公子,是夫人她……。【零↑九△小↓說△網】”
“嗯!你家夫人昨晚子时出庄,现在已经快到颖河了。”九公子是七分无奈再加三分感叹,揉了额角道。
远山听了不由怔住。
田庄距颖河一百多地。
要说往常一路快马急驰,三四个时辰赶个百十里路,也不算稀罕。
只是现在路上积雪覆盖,上头又结了厚厚一层冰,别说车轱辘打滑,马跑不好也会摔跤。
怎么那位主子跑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