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惊涛别宛也不是任人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
元膺嘴角向下微微一撇,冷冷笑道:“本候命你既刻去杀了行舟!”
青帆身子一颤,躬身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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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迈进落雪别宛,谢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萧仪与她是并肩进的大门。
这若有似无的轻声一吁……萧仪听见了,斜眸子在她小脸上一扫,转瞬又看了前头的石板路,道:“担心什么?外面守了泼墨,更何况他那会儿也没有人手可以拦下咱们。”
没有人手?谢姜听了,脚下不由一顿,倒是没有注意他亲亲热热用了句“咱们”
刚才两个黑衣护侍进院的时候,她就捏了把冷汗,心道要是姓陈的手下一窝蜂围上来,少不得这边儿要吃亏。
哪知道陈元膺脸色难看归难看,却偏偏没有叫人。
当时她便觉得奇怪。
再加上三人临出惊涛别宛时,她又看见十来个兵尉,拎枪挎刀的围着外院吵闹。
再又有个管事,一脸为难的对这几个兵尉又是揖礼,又是塞银子……
谢姜想了想,干脆转过来问他:“你先前布置了人手?”
萧仪看她眉尖儿微蹙,春水映波似的眸子眨了几眨,又里头倒映了个清秀俊隽的男子,心里一热,脱口而出道:“胭脂……我与谢中郎是忘年之交!”
怎么答非所问,突然拐弯提起来大伯父?
谢姜狐疑般斜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与大伯父是忘年之交,那……。”
不等她说完,萧仪眸中黯然之色一闪,急快插话道:“你是谢中郎的亲侄女,照顾你也是应当应份。”
谢姜原本是想说,按照礼数来讲,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再称呼郎君,而要改口叫叔父?
可是这人坦坦荡荡,立刻又将话圆了过来。
谢姜便岔开话题道:“那些府兵是你安排的罢!”说着转过身子,仍旧沿着青石道往里走。
“两边都有银子可拿,他们巴不得天天碰见这种事儿。”
萧仪垂睑掩去黯然,再抬了眸子时,便又一派自若,长腿一跨,与谢姜并了肩,边行边道:“再说你不是雇了五十个护侍?你去哪……这些人就会去哪。”
他不提,谢姜倒真的忘了,当初来栎阳的时候,曾经向这人雇过人手。
谢姜想了想,眸子一转看了他道:“郎君那两个手下,将行舟带回来了么?”
“夫人还是不信我。”
话音刚落,萧仪瞅见谢姜黑眼珠秋水横波般向旁边一斜,极俏皮斜了个“懒得理你”的小青眼儿出来,不由喜煞爱煞了这种小模样,于是声调软软又道:“夫人喜欢在后花园里审问,他们自然是带着人去了后花园子。”
既然人带回来了,为免夜长梦多,倒不如现在就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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