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院子周围树木掩映,其上枝桠横斜,几乎罩住了大半个院子。
此时风吹树动,枝桠枯叶互相剌蹭,四周一时“吱吱呀呀!”乱响。
“吱呀!”乱响之中,谢姜只觉得眼前一暗,似乎自己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已经凭空多出来两个黑衣护侍。
这两个护侍远远向萧仪躬身揖礼,礼罢,转身过去,也没有见做什么动作,只行舟“唔!”了一声,脚下一软。
两护侍便上前,闷声不响架起来行舟就走。
从冒出来护侍,再到两个护侍闷声架了行舟跳出院子,满说也就十几息的时间。
等元膺回过来神儿,黑衣护侍连同行舟已是踪迹渺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千想万想,陈元膺实在想不到萧仪会横插一脚,用这个法子“抢人”,这人不由脸色铁青,指了萧仪气结道:“你……你……。”
“怎么?”萧仪唇角间噙了抹似讥讽似轻蔑的笑来,斜眸子瞟了他问:“陈郎君输不起?”
偷画贼到手了,“诡异”院子的东家也朝了面儿,谢姜这会儿哪还管元膺脸色难看好看,对着他略一裣衽,淡声道:“既然找回了鸟儿,本夫人告辞。”
见她笑盈盈告辞,元膺眸光阴晴闪烁,脸色更是隐隐发青……
只是这人性子阴沉,心知此时此刻,就算拦下谢姜几人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萧仪挥挥手便可以招过来两个护侍,分明是有所准备!
再者,凭空出来两个“外人”,惊涛别宛外围内围,竟然没有一丝儿动静,说不定别宛里也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人权衡再三,便强压下怒火,缓缓道:“如此……本候送九夫人出去。”说着话,抬手一引。
既然得了“便宜”,谢姜哪里肯让这人相送,浅笑道:“刚才已是叼扰郎君了,两处院子离的近,就不劳烦郎君相送了。”说罢转眸看了萧仪道:“走罢。”
萧仪眸中似笑非笑,回身向元膺略略一揖,便转身跟了谢姜出去。北斗忙随后跟上。
三人来的突然走的也利落,直接将元膺晾在当场。
此时太阳正升到正中。
阳光透过树木枝桠遍酒下来。
陈元膺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原本白晢秀美的脸颊映着枝桠暗影,亦是忽沉忽暗,变幻不定。
沉沉望了片刻,元膺抬眼一扫周围,沉声喝道:“谁在!”
过了一会儿,院子外有人应声道:“属下在。”这人应着话,便迈步进来院子。
看见来了人,元膺脸色更是阴郁难看,冷声问:“你叫什么?”问过眉头一皱,冷声又问:“刚才周围没有人?”
众护侍贴身服侍元膺,又哪个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会儿他声调阴冷,便道他是强压怒火
青帆身子躬的胳膊肘几乎挨住了膝盖,低声道:“启禀君候,属下叫青帆。”说了这句,稍稍一顿,又低声解释道:“方才前门进来几个府兵,说是昨晚上东街死了人,要进院子里搜拿凶手,属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要带走行舟前几刻来了府兵,分明是施了“声东击西”之计,事先谋划好的。
想到当时萧仪闲闲喊人,再谢姜笑意嫣然,元膺刹时如油煎火烹,烧燎的几乎发狂,只强忍着咬牙道:“府兵走了?”
青帆头垂的更低,小心翼翼道:“回君上,府兵搜过前院,没有搜出来什么东西,便收了管事十两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