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领了两个小丫头,点完廊下的灯笼,又拿了蜡烛进去厅里。
正厅里七八扇雕花窗都开着。
光线仍是有些暗。
阿絮进了门便站住,揣着蜡烛四下里一照,见谢姜没有在厅里,便回头向两个小丫头一使眼色,小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叮嘱过这些,她便端了蜡烛转去内室。
锈了忍冬花纹的锦帘子垂着。
里面幽幽暗暗,悄无声息。
阿絮停下脚,伸了手摸住帘子,想了想,便又缩回来,只轻声问:“夫人……要点灯么?”
谢姜本来就站在窗前,方才阿絮点灯笼她便一直看着,这会儿便淡声道:“进来罢。”
“是,夫人。”阿絮轻声应了,这才掀起帘子进来。
窗下有张案桌。
桌上摆了两盏芙蓉吐蕊的银蜡台。
阿絮走过去点上,屋子里刹时便亮起来,她便吹熄了手里的蜡烛,掖进袖子里。
谢姜转眸看了她问:“北斗还在后宛么?”
阿絮微微一怔道:“北斗姐姐自进去那座废屋子,就没有出来过。”说过这句,低头想了想,又道:“不如等会儿奴婢去找她。”
谢姜心知北斗是去捣弄新药粉,这会儿还不回来,想必没有摆弄好,便道:“罢了,你去煮些茶来。”
阿絮便屈膝施礼道:“是……。”
门帘子一荡,新月进了内室。
阿絮眼角里瞄见,仍恭恭敬敬施全了礼,随之不等谢姜开口,便转身退步出了屋内。
外间“吱吱呀呀”几声,似乎阿絮出去又回身关了外厅房门。
谢姜眸光一转,看了新月问:“有消息了?”
新月压了嗓子,道:“回夫人,今天府衙对门茶楼内,有个闲汉放大话,说有个兄弟知道掳人贱子的下落。只可惜乌十一去的晚了,闲汉已被人带走。”
被人带走?
谢姜眸子里冷意一闪,在挨了案桌的矮榻上坐下道:“是谁带走了人,乌十一没有查么?”
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新月摇头道:“带走闲汉那人,似乎不是为了人皮画,而是因为闲汉出言不逊,那人令护侍当着众茶客打了闲汉一顿,走时又拎着出去。”
乌十一做事小心谨慎。
必定是打探了没有丝毫问题才往回传信。
等了一天,原本盼着告示贴上去,那些欲得人皮画的人会“闻风而动”,他们有动作,这边萧仪与乌家兄弟才好趁机打探。
哪里知道现下只传来这一个消息,还是个不中用的。
谢姜一时有些失望。
新月见她眉尖儿微蹙,似是有些失望,忙道:“夫人莫急,奴婢还有一件事儿要说。”
谢姜听了精神一振,抬眸看了她。
新月便又压下来嗓子道:“奴婢见过十一,又去西郊找了乌铁山。乌铁山重又搜了韩君子在西郊的住处,发现夹墙里藏有百十两金锭,又两箱珍宝玉石,他让奴婢来请夫人示下……该怎么做。”
谢姜垂下眸子。
俗话说人为财死。
韩君子藏下这样一笔财物,绝对不会抛下不要。
而且他自以为夹墙隐密,不易被人发现,到了他自认为安全,又或是走投无路,想要卷了财物逃走时……
那时便是抓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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