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等到那时候……怕是太慢。 得想个法子,诱韩君子主动露面儿。 谢姜抬手挠挠鼻子尖儿。
挠不两下子,她忽然眸中光彩一闪道:“让乌铁山将珠宝带回来,而且……要大张旗鼓,闹的人尽皆知。” 新月听了一怔,怔了片刻,低声问:“让乌铁山“守株待兔”,等韩君子自投罗网不成么?夫人这是……。” 谢姜抿嘴一笑道:““守株待兔”也是个法子,只是末免有些被动。要是取回来珠宝,韩君子来也的来……不来也得来,快去罢。” 听出来她语气里笃定的意味,新月神色一肃,施礼道:“是,奴婢告退。”转身出了内室。 两刻钟之后。 栎阳城城西洼子村。 洼子村统共也就五六十户人家。
这些人家都是靠种田过日子。 现在这个季节又不用下地,大多数人便窝在家里,篾个竹篓竹筐干点杂活。 这天下午晌,小儿成群跑去附近山上摘干瘪的野果子,大人们便喂鸡的喂鸡,修补农具的修农具。 村子里鸡鸣狗吠,仍同寻常一样。 突然外头“咣咣咣!”一通大响,紧接着又有人亮开嗓门大喊:“……各家各户都搜搜自家柴房……鸡棚……猪圈……找找是不是有掳人的贼子。” 近些天栎阳城里“热闹”非凡,告示是贴了一波又一波儿。 洼子村离城只有十来里路,村里自然也贴满了告示。 这会儿听见贼子两个字,农户们便东家喊西家,西家又叫上邻人,纷纷跑出来看究竟。 不一会儿,石墙下老老少少聚拢了七八十人。
乌铁山将铜盆儿交到左手上,腾出来右手向脚下小院一指,大声道:“诸位都知道掳人贼子罢,这人曾经就藏在这座院子里。” 身边竟然藏着掳人贼子,且这贼人还敢勒索郡守大人。 乡人们一时目瞪口呆,胆子小的忙就近找了棍棒,拎着回家搜索,有那胆子大的便问:“现下贼子既然逃了,怎么还会回来?你们想搜便搜,我等绝无二话。” 乌铁山听了,又一指小院道:“此贼子在屋里藏下好些金锭珠宝,他舍不得跑远,某担心他就在附近。” 村民们听到金锭珠宝,顿时忘了贼子就在附近这一层,七嘴巴舌道:“早知道有珠宝,不如跳进去……。” 再有人跌足后悔:“我前些天还见有人拎着酒肉进了这家院子……唉唉!早知道……。” 乌铁山眼见目地达成,此时乌十一乌十二与写意留白几个,又抬箱子的抬箱子,拎包袱的拎包袱,收拾干净了出来。 且乌十二跨出大门门槛时,又脚下故意一绊……箱子一斜……露出里头金光灿灿的金锭子…… 乌铁山皱了眉头,大手一挥,喊了乌十一道:“快抬了装马车上,天黑前要回去见主子。” 一众人哄然应声,随后七手八脚,将箱子包袱装在马车上,便骑马的骑马,赶年的赶车,出了洼子村。 眼看一队人沿着往东的大路渐去渐远,人群里有个妖娆妇人眼波闪了几闪,悄悄挤出了人群。 这妇人急慌慌回到家,不过一会儿便换了身粗布衣裤,头上又戴了竹笠,出来四下里瞅了没有人,便顺着屋后杂草丛生的小路,一溜烟儿出了村子。 不到半个时辰,乌铁山押着马车进了别宛。 乌十一乌十二两兄弟自找地方放置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