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说完话,齐满福跑过来。
六月问:“什么事?”
这孩子满头的汗珠子,冬日里太明显了。
齐满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结结巴巴说道:“师祖,有人来了,说是纸匠师傅。”这孩子一紧张就结结巴巴。
“带进来吧!”金大山开口。
这时候有纸匠上门,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整个齐云镇还有不知道金家不需要纸匠师傅的?
自荐上门,倒是有胆气。
金大山倒是想看看这是谁。
不大一会儿,齐满福带着人进来了。
六月一看,乐了,是熟人啊!
金大山脸沉了。
这不是张德才吗?
这人是阴魂不散呢。
张德才一见金大山,连忙陪着笑脸走上前来。
“东家,我来了!”
金大山头疼,张德才这一段日子可是纠缠了自己有些时候了,就是哭着喊着要回来金家纸坊干。
金大山没同意。
“张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金大山是真没好气了,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泥性,不要说张德才当初做的那么不地道,那是纸坊的大忌,要是自己还让张德才回来,那就是脑子有病。
张德才小心地陪着笑脸,心里却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来的。
“东家,东家,我是听说咱们纸坊有了危难,特意赶回来帮着东家的。”
金大山都要气乐了,这个张德才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脸皮有这么厚,当初是谁把金家纸坊陷于危难之中的,现在还有脸这么说。
“张师傅,金家纸坊别说没什么危难需要你出手的,就算是真的有,您我们用不起。”金大山这是最难听的话,也是金大山这辈子最不嘴下留情的一次。
主要是张德才实在不是个玩意,金大山当初对张德才可以算是挖心挖肺的好,可是张德才两面吃不说,还最后来了个釜底抽薪,差一点儿金家纸坊就玩完了,要不是自己有个好闺女,今日哪里还会有金家纸坊这一个名号啊。
“用得起,用得起。东家,我知道您生气,您气我当初年下走人,把一摊子撂下,可是我是有苦衷的。真的,我去程记纸坊那是为了偷师学艺,我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啊!也就是草纸还拿得出手,其他的也就是嘴上说一说。咱们金家纸坊要想做大,没有其他的拿得出手的纸品,恐怕不行,所以我是为了东家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去的程记,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制作毛边纸,还学会了四帖细边纸的做法,我回来啦!”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声泪俱下,要不是金大山和六月早就清楚张德才的嘴脸,还真的会被糊弄。
“哦,真的?”六月问。
张德才屁颠屁颠的答道:“四小姐,真的,真真的不能再真了。这次大会,就拿这四帖细边纸出来,还不震惊四方,保证哪些名家都会满意,我们金家纸坊也能名震四方,四小姐的名气那就更加大了,到时候,这齐云镇还不是任我们金家纸坊挑地方啊!就算是二十八街那也是小意思。”张德才小心的观察着金大山和六月的脸色,看到两个人脸色好转,才一颗心放下来,心中腹诽,不过是小门小户的纸坊老板,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看看这一番话就信了吧!
世上就没有不吃鱼的猫,看看上钩了吧!
“来人!”六月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