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是有备而来的,今天纸市开市,这齐云镇的纸市就是大集市,客户云集,南来北往的纸货商都在这里置办货物。
金家纸坊又是在这齐云镇落脚的,这几乎不可避免的要参加。
可是他秦百川和金大山的契约还没有签订,金大山手里的细边纸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他秦百川不是白忙活一场。
所以秦百川一早就在这里等着,有自己全程陪同,金大山应该不是那种脸皮厚到极致的人。
做不出那种当着秦百川的面和别人签订契约的事情。
秦百川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不错人的。
金大山看着老实,但是内里很有城府,做事沉稳,冷静,少了一些魄力,但是为人忠厚,是个内外矛盾的人,但是这样的人也好拿捏,重诚信守信用,这就是禁锢和枷锁,金大山就是这样的人。
金大山带着六月兄妹四个坐到了车上,好在马车很宽敞,竟然足足坐下了他们几人。
六月淡然一笑,给秦百川施礼问好。
“秦掌柜,好。”
初一,十三,十八也赶紧问好。
秦百川笑着说:“别客气,你们坐,这里有茶点,看看喜欢什么就拿着吃。”
看到六月,秦百川有些意外,昨天六月的排众而出,让秦百川印象深刻,一个小姑娘身上有着成年人的沉稳锐利和不寻常的淡定,倒是让秦百川有些印象。
现在去纸市这样的大日子,金大山身边竟然还带着这个小姑娘,只能说金大山很看重这个孩子。
带着儿子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儿子竟来要承继家业,兴家望族,这说得过去,可是带着女儿,这就耐人寻味。
此女身上定然有着让金大山重视到可以不顾世俗观念的影响。
秦百川热情的招呼着金大山,两个人再次见面,金大山有些不好意思。
在外人面前醉酒,金大山还从来没有过。
金大山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有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这会儿见到秦百川就有点汕然。
不过好在,秦百川是个善于活跃气氛的人,几句话就把金大山带到了当前,两个人的隔阂很快就消弥。
“金掌柜,今年的纸市这算是最后一场,就算是结束了。”
“是啊,我想着带孩子们去见见世面,虽说是在齐云镇一直生活,但是纸市他们几个还真的没有去过。”金大山不会说真正的目的是带着六月见识世面。
“金掌柜,正好,也是随意的逛逛,我们一起吧,这样也好照应,再说老哥我年长你几年,在这纸市也算是多混了几年,给你当个带路的还是富富有余的。”
“不敢,不敢,怎么能劳动秦掌柜你的大驾给这帮孩子引路啊,会折了他们的福气的。”金大山可不想和秦掌柜在一起。
这里面可是有诸多不便的,不是金大山忘恩负义,金大山今天来纸市也是有事情要忙活,每年的纸市也是纸匠师傅和纸匠学徒寻找新东家的时机,金大山指望着雇几个学徒呢。
虽说金家纸坊现在声明不显,连纸匠师傅都没有,可是金大山既然下定了决心想要承揽秦百川的细边纸的订单,那么雇佣新的伙计就是势在必行的,这也是金大山这次出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