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扭头就离开,缩回角落里啃起了馒头,其他人吃相更是狼吞虎咽的,好像被饿了很多天一样,转眼,一个馒头就不见了踪影。
絮儿看着,身子颤了一下。
我将手中的一个馒头递给絮儿,说到:“好歹将就着吃吧,王大姐说的是真的,不吃就要饿肚子了。”
絮儿迟疑了半天,才伸手接了过去。
我掰了一小块馒头,在手心里就差不多碎成了渣,将其送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馒头入了口,有些噎,带着回甘还夹着一股霉味。
我并非娇气的人,大牢不是没坐过,龙泉国的天牢里比这么还糟糕,比这个还要难吃几倍的馒头也吃过,最苦的都熬过,这些并不算什么。
絮儿见我淡定地吃起了硬邦邦的霉馒头,自己也掰起一小块送进了嘴里,勉为其难地嚼了咽下。
我才吃了两口,察觉有异,抬头就瞥见其他人的目光都盯着絮儿我俩手里的馒头,虎视眈眈,像豺狼盯着猎物一样。
就在这时,牢房的锁“哗啦”一声被打开,锁落门开,随即挤入了几名官差,不由分说,上前就把我架了起来,为首的人喝到:“带走!”
我手里的馒头滚落在地,整个人懵懵地由他们架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问到:“你们要干嘛?”
“干嘛?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被夹着往外拖,掉在地上的馒头引开了方才那一群虎视眈眈盯着的人的哄抢。
絮儿见我被带走,着急上前要拉住我,急声到:“放手,你们要带我家夫人去哪儿?”
为首的官差不悦地搡了絮儿一下,喝到:“关你屁事,滚回去待着!”
絮儿被其一搡,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摔坐在地。
“絮儿!”我惊呼了一声,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他们的束缚。
絮儿从地上爬起来之时,我已经被带出了牢房外,牢门又被重新锁上。
絮儿扒在牢门上,不停拍打着,急出了眼泪,高声喊着:“夫人!你们要带我家夫人去哪儿?放我出去……”
他们不理会絮儿,直拖着我往前走,我回头看了一眼絮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了个弯,絮儿着急的模样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运城衙门公堂上。
上坐运城县令胡安之胡大人,一袭县令官服加身,头顶乌纱帽,留着两撇胡子,皮肤比常人要显得白些。
人至中年,被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养出了一身的肥膘,穿上那一身官服,再坐在这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显得甚是滑稽。
不多时,谢文渊也被押了上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沾了些污渍,看起来也还好,并未受伤,我这才放心了些。
他见我,开口便问的是:“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问他的情况,就被堂上坐着的那只肥猪的怒喝吓了一跳。
只听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公堂,那猪高声喝到:“堂下何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