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我拦住了侍卫们,盯着土匪逃跑的方向,心中疑惑。
谢文渊上前来,一脸愤愤地道:“为了不追了?”
我不以为意地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裙,对着谢文渊就道:“穷寇莫追的道理谢大人不会不知吧,而且你不觉得这群人来得蹊跷,也去得古怪么?”
谢文渊被我这么一提醒,瞬间也反应过来了,目光盯着土匪“逃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说来,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既不图财也不害命,好像就是出来吓唬吓唬我们,连打斗都是走走过场式般,从始至终,那领头的老大一直在冷眼旁观,完全就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见敌不过我们就下令匆匆逃了,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我点点头,原以为遇到这样的打斗场景,像谢文渊这样的文弱书生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没想到他还观察得如此细致,对他倒有几分刮目相看。
“而且你没发现吗?他们的马……”
谢文渊又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他们是四下散开逃走的,而那些马就像有预知般从天而降的。”
我颔首,又接着道:“这四面空阔,只有这一片树林是埋伏的好地点,他们可以事先藏在树林里伏击过路的行人,可是那些马是藏在哪里的呢?我们一路走来可是马毛都没见着,别说是那么一群马了。”
我和谢文渊分析了半天,尚有疑点未解释清楚,于是也不打算将时间继续耗费在这事上,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这些土匪,不过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也没太在意。
竟过这一番折腾,我们也不敢在此处再作停留,命他们收拾好东西,便上了路。
运城一带匪患严重,我们一直沿着比较绕的官道走,避开了比较捷径的小道,小心些总会是好的。
抵达运城城外的时候,正好遇见守城的士兵在排查,城外排成了长龙,排在后面的人不时斜着身子往前探头张望。
我也掀开车帘,望着大排长龙的人群蹙了眉,这样一一盘查,只怕轮到我们之时天都已经黑了。
有不明情况者拍了拍前面一人的肩,问道:“哎!兄弟,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前面那人回头,“你是外地人吧?”
拍肩者点头说是。
前面那人见状,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连连说到:“难怪你有所不知,听说昨儿夜里县令大人家遭了贼,据说盗走了不少财物,还把县令大人的夫人给……”
话到嘴边,那人便小心地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另外一人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只见听者立马换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惊声到:“可是真的,竟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这事哪能开玩笑不是!”说话那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又接着说到:“这不,县令大人盛怒之下下令全城戒严,捉拿盗贼。所以进出城门都要挨个排查,身上金银珠宝带得多的都被抓了起来。”
那人说着,又摇摇头,自嘲地说道:“哎!亏得我就是个种地的,没啥钱财。”然后拍拍另一个人的肩,“老兄,我看你衣着不凡,若带多了钱财,还是藏着些为好,免得惹来牢狱之灾。”
另一人有些悻悻地干笑两声,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背着的包袱,惊出一脸汗。
他们说话声虽不大,但是挨近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明白,我们隔他们近,这些话自然毫无遗落地落到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