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去看弗丽嘉的表情,过了许久,就听弗丽嘉轻飘飘的声音传来,“那这个孩子呢?你可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不讲清楚来历缘由,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
她声音颤抖,简直是恨不得钻进他脑海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不爱惜自己。
菲尔德没有回答她,过了许久,才淡淡开口,转而问道:
“老师,国王陛下还好吗?”
弗丽嘉看着他,许久回道:“陛下虽然伤到了要害,但是索性伤口不深,我今天一早被召进宫来的时候,伤情已经稳定了。”
她看着菲尔德,想了想对他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相对的,你要告诉老师这个孩子的来历。”
菲尔德晃了一下身子,不知道是点头同意还是身体仍旧虚弱,尚未恢复。
“那个……那个刺杀陛下的人呢?”
“虽然确定他是刺杀者,但是由于亚力克校长执意要带走他,在莫琳的默许下,终究是没人能拦得住他。”
安柏居然被校长带走了吗?这样也好,总比被关在监狱里要好一些吧。
那西蒙呢?西蒙……
这个名字在嘴边徘徊了许久,菲尔德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弗丽嘉便接着说道:“陛下醒后,我见西蒙和卢卡斯不停地出入陛下的寝宫,你虽然没有嫌疑,但是出事的时候,到底是在现场,除了陛下亲口承认你是无罪的,不然一时间想要证明清白却不是那么容易,你总是会随时都受到别人的猜忌和诽谤。”
菲尔德吃惊地扭过头,弗丽嘉终于看清这张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劝道:“不要担心,我听莫琳说,西蒙和卢卡斯都为你求了情,这方面问题倒还是其次。”
她说着视线落在菲尔德身后的多维特身上,一早起来精神熠熠的小娃娃,坐在床上正开心地玩着菲尔德的袖口。
“这个赖着你不放的小娃娃才是棘手的问题,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有着王室血统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菲尔德抿着嘴唇,一咬牙,低声道:“老师,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他是我的孩子,多维特是我的孩子。”
闻言,弗丽嘉失望地垮下脸,菲尔德还是不肯说实话,这个孩子一直神神秘秘的,她虽然知道他有许多秘密,却不知道是这样惊人的事情。
弗丽嘉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菲尔德不肯说,那只能想别的办法先把他从王宫带走了。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菲尔德的肩膀,道:“既然这样,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带了药水,虽然不知你中了什么毒,但对你的症状应该会起些作用,你先在这里修养,我会再想办法的。”
她看着床上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脸,心中暗道,菲尔德和这个娃娃,面相倒是真有些相像,难道菲尔德有个姐姐吗?
弗丽嘉老师匆匆离去,菲尔德便在这屋子里一待就是一天。期间莫琳女公爵来了好几次,都是冲着多维特,为了多看他几眼,倒是没看见卢卡斯陪着他母亲,不知他去忙什么了。
这屋子宽敞倒是宽敞,但是却没有窗子,菲尔德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这屋子的样子,与其说卧房,倒更像是一间高级的囚室。
菲尔德除了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就连屋子都出不去,又何谈带着多维特逃走。
他心急地在地上来回踱步,如今多维特在他身边,那塞雷亚他们怎么样了?他力图掩饰多维特的一切,却也没办法询问多维特是如何来到王宫的。当时为了怕他们遭遇意外,他还特地给几人留了一封救急的信件,如今只有孩子却见不到他们四人。
塞雷亚、加尔、格吉尔和昆顿,你们几个可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他心乱如麻地重新坐在床上,多维特见菲尔德靠近,立即高兴地扑了过去,抱住菲尔德的腰侧,好像怕他随时又不见了一样。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这两日来,莫琳女公爵简直成了这房间的主人,时不时就推门进来的次数,简直让菲尔德已经疲于去数了。
菲尔德以为仍旧是她,还想着能不能从她口中得知外面的一些情况,可等他转头朝门口去看时,却是身体一震,大吃一惊。
进来的人并不是莫琳女公爵,而是法兰托利亚的国王,受了伤的杰森陛下。
他虽然受了伤,可气势却并没有减弱,仍旧威严地沉着脸。霍尔跟在他身后,担忧地想要搀扶他,又并不敢真的搀扶,只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神色,急忙为国王在屋子中央的软椅上多加了两个软枕。
杰森直到坐下后,才脸色阴沉地看着菲尔德,菲尔德浑身僵硬,下意识地测过身体挡住多维特,就听国王哑着嗓子开口道:“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