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头一皱,冰蓝色的眸子再次转开视线,对着身后有些惊慌的男孩道:
“他不会说话?”
那男孩也似是不解,乌哩哇啦地说了两句什么,菲尔德也听不懂。
只是那人手劲儿似是松了许多,他看了一眼瘦弱的菲尔德,冷哼了一声,像扔废弃品般将他甩在并不柔软的床上。
菲尔德也不管自己摔得有多疼,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阻塞的空气。他抚胸平息时,只听头顶上的那个声音,冰冷地吩咐道:
“去把药水拿来。”
不一会,就有一个黑色的小瓶被交到了这人手上,菲尔德只觉得下颌一痛,他的头便被人猛地抬起,以至于他的身子也不得不跟着向前踉跄了一下,他的嘴被大力地掰开,那黑色的小瓶里不知是什么液体,被一滴不漏地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这次挣扎的更加厉害,可那手死死地捏着他的下颌,最后,面前这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伸出手来,圈起手指一弹,菲尔德便觉得浑身一麻,就失了反抗的力气,就连被捏的生疼的下颌都失去了知觉,随后那人猛地一抬他的下巴,口中的液体便顺着嗓子滑了下去。
看着药水被喝了下去,那人立即就松了手,菲尔德倒在床上,他一动不能动,只能睁着眼正对上这个并不友善的‘蓝精灵’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冰冷的视线让他由内而外地感觉出阵阵寒意。
随即那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只余声音说了句:
“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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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来的几天,菲尔德便再没有见到过这人,只有那个灰色头发的男孩每天按时给他送饭,菲尔德也从善如流,在喝下那古怪的液体之后,他见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到了如今这般境遇,也由不得他按自己的性子行事,便每天都在那男孩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喝下了黑色瓶子里的液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那灰头发的男孩明显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大概是两人年纪相仿,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但看那男孩眼里的同情便觉得有些不妙,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周遭情形,即便明天他就要去当实验品,今天也要为不做小白鼠而努力一番。
他虽想得好好的,可是唯一接触到的人,语言又不通,奈何他比比划划半天,那个灰发的圆脸小子也不得其解。
正在他苦恼着如何能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一日,那个蓝发的冰山男再一次出现了,这次他非但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子。
菲尔德眼前一亮,不仅是因为那姑娘黑发黑眼,看起来颇有些亲切,还因为她手中拿着的一物——不是别的,正是一本书。
他们两人走到菲尔德面前,那姑娘有些惊奇地看着床上的碧眼男孩,对那冰山男说道:“这人就是老师的实验品中仅存的那个*吗?”
冰山男也不回话,只是仍旧面无表情地陈诉道:“今早,亚当来报,说这个人吃了饭后有轻微的纯化现象,我找你来给他看看。”
也不知他们是以为菲尔德听不懂,还是干脆就没把他当做一回事,在他的面前,说起话来无所顾忌。
那女子听了这话,也不管这冰山男目中无人的样子,惊喜地蹦了起来,嘴上说道:“真的吗?这么说老师成功了?快,让我看看。”
她说着就去拉扯菲尔德的手,菲尔德下意识地挣了一下,那女子也不管,继续扯过菲尔德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近前。跟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圆的透明小球,那小球只有葡萄大小,但看那黑发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必不是菲尔德心中所想的玻璃球。
那小球被女子拿在手里,贴在菲尔德的眉间,菲尔德从空隙间窥见那冰山男也是将视线停驻在他额间的小球上,便乖乖就范,老实地坐着不动。
不多久,只见菲尔德的额头处红光一闪,再一看,一个红色的印记赫然出现在他的眉间,那印记中间有一圆点,向上是两道平行弯曲的半环状曲线,如果菲尔德此刻有面镜子,他就会准确无误地回答道,这是一个无线网络信号。
这印记一出,那黑发女子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成了,老师竟然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