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泽早就派人通知了马大小姐率军在对岸做好准备。此刻,黄州红巾军已经悄悄绕到了元军的后背。
颍州红巾军狼狈逃窜,根本不似作伪,而且损失了不少人手。担心延误战机的别帖木儿,竟没有丝毫的耽搁,急令全军过河追击。
此时,已临近半夜,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颍州红巾军早已被追击的如丧家之犬般,这个时候接到命令,纷纷苦不堪言,硬是提起精神,勉力撑起要累倒在地上的身子。
葛坡在夜半时分,只要风吹过,便会响起沙沙的下雨声。
正在哗哗过河的元军,加上葛坡的‘下雨’声,竟是丝毫没有察觉黄州红巾军已经在他们背后悄悄逼近。
刚过了河,元军的士兵们累的纷纷坐了下来,竟是不愿意在追了,别帖木儿勃然大怒,眼看这么好的机会,岂容破坏,当下派了几个人,强令坐下的元兵起身追击颍州红巾军。
元军只好无奈地起身,这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响了阵阵地喊杀声。
首先过河的便是赵普胜的骑兵,一马当先,率军杀入了元兵的人群中,后面紧紧跟随的是体力充沛的黄州红巾军。
“杀”
黄州红巾军如饿虎扑食般的冲入元军,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体力已经枯竭的元兵连想也不想,便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去。
别帖木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又在不知不觉中了李兴泽的埋伏,所谓的兵围光州不过是幌子,黄州红巾军在他追击颍州红巾军时,早已快速转移到这里来埋伏他。
眼下正逢夜半时分,四周黑暗一片,别帖木儿急忙连连吼道:“举火把,列阵!”
越来越多的元军不再逃跑,直接朝火把多的地方聚集过来,纷纷重叠的挤在一起。
元军的变化落在红巾军的眼里,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已经率军回头的马大小姐深知元军的厉害,便停了下来。
说起来,这才不过一刻钟的变化,原本胜利在握的红巾军反而陷入被动,两方红巾军只得暂时将元军包围起来。
这个时候的情景和当初卧龙岗围困元军的情景一模一样,李兴泽也知道元军的战斗素养不是红巾军暂时能比得了,为避免战损过大,也只好吩咐黄州诸将停了下来,与元军对峙。
这个时候,双方已经自觉的休战了,虽是对峙,但已经轻松了很多,一个不敢攻,一个只敢守,相互都在舔着伤口,静待着下次。
颍州红巾军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而且疲惫不堪,李兴泽急忙让黄州红巾军这边过去些人手进行替换休息,以免让元军钻了空子。
赵普胜率军冲杀的那一刻,就差不多让几千名元军失去了战斗力,这下,双方的兵力勉强打成了平手,当初人数最少的黄州红巾军反而现在成了战场主力。
“怎么办?”马大小姐到了李兴泽这边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原本想的能将元军一鼓作气拿下,但是忘记颍州红巾军的战力和体力情况。
此刻,李兴泽也不禁懊恼不已,只得无奈道:“元军休息好,恐怕明日便要冲出我们的包围!”
别帖木儿可不是作困兽犹斗,别看现在是两路红巾军,依然困不住元军,暂时性的包围,那是仗着天黑,又杀了元军个措手不及,待天亮,元军恢复体力,肯定要打回来。
想当初,在南阳卧龙岗,占尽优势的红巾军都差点饮恨当场,更不用说现在是别帖木儿率领的元军了。
虽然马大小姐的俏脸尽显疲态,但仍强打着精神,心知胜败可能无法预测了,便无奈道:“不然我们主动撤离吧!”
本来已经有些方寸大乱的李兴泽听到后,顿时眼前一亮,想起了当初的计划,在金刚台他还留了陈友谅作后手,便着急地问道:“金刚台在哪个方向?”
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但方向感极强的赵普胜略微看了下,便伸手遥指道:“那边就是!”
那个方向属于红巾军的包围圈中的东南方向,李兴泽点头吩咐道:“大小姐,明日我们下令攻阵时,你在那边放开个口子!”
“这是...?”
马大小姐刚才不过是说说,但看到李兴泽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可能是还有后手,也没多问,便点头道:“好吧,明日就看你的了!”
李兴泽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目送马大小姐离开。
此刻,李兴泽似乎有种预感,这次一定能留下别帖木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相信明天再次包围元军的时候,恰巧是元军士气跌落谷底的时候,也是拿下别帖木儿的最好时机。
在火把的照耀下,李兴泽睛芒大盛,紧紧盯着如铁桶般的元军,暗自握紧了拳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