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唬老子,他跟我八竿子关系打不着,和我打屁的擂台!”
“真的。你不信去会江码头看看,他把朱家放在秦淮河的琉璃画舫都弄了一艘过来,也是后天正式营业,这不是摆明了跟你对着干吗!”
“琉璃画舫?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凌晨。”姒九接过话茬,“他们架了阵法遮掩灵气波动。”
赵山道:“胡哥,我没骗你吧。”
胡阳奇道:“不是,他郑修能雄心勃勃来江城,现在屁大的事没干成,还有闲心开餐馆,脑袋让门挤了。”
“不是让门挤了,是让二仙观当家夕花子逼得没办法了,不然他一堂堂武当山掌剑弟子能拉下脸来当厨子?”
“哟呵,看不起厨子!来来来,先把厨子的钱还了。”
“看我这张臭嘴,我错了我错了,胡哥你别生气,咱们继续说郑大公子啊。胡哥你也知道,郑修能来江城是为了换二仙观那根青龙蹈海柱,结果来了半个多月,就见了夕花子一面儿,过后连山门都进不去。他这回不知道在哪儿听说夕花子喜好一口吃食,所以准备投其所好,把朱家手艺最好的大厨调来了一打,天南海北搜罗食材,只等后天吉时一到,鞭炮一响,山珍海味往铜梁洞山上送了!胡哥,我还听说了,郑修能连五彩神牛都弄了两头来,还是一头刚生产的母牛带着崽儿!”
“五彩神牛?泰山上的?”
“啊!不得了吧!”
“难道他还敢宰了吃了!泰山都不管的!”
“听说是被泰山赶出来的,具体原因不知道,反正随便郑修能折腾。不过宰了吃肯定不会,毕竟再怎么样,那也是泰山的脸面。大概会用牛奶做食材。可惜了,这要是用来给安安做口粮,安安得长得多好啊。”
“说事就说事,少往我儿子身上扯。再说了,我儿子没那些东西一样长得不差。”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从胡阳的眼神里,更能看出他对五彩神牛的真实想法。
初为人父的他,肯定什么都想给孩子最好的!
“不过照你这么说,这里面没我什么事儿啊。”
“胡哥你真是心大。郑修能把琉璃画舫开过来,重点当然是为了夕花子,可顺带的,他不得对外营业啊,多少都是赚。就凭秦淮河的三个字,绝对把咱们江城三十六府修家唬得一愣一愣的。胡哥你也是干餐馆的,水脉府停业整四年,本来名气就小了,再让他这一冲击,还有几个人来。”
胡阳都懒得计较赵山的臭嘴了:“你的意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就是城门口被烤熟的池鱼呗。”
“那不至于,胡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顾客。胡哥,看在我这么矢志不渝,坚定拥护的份儿上,给我弄点吃的呗,为了给你报信,我早饭都没吃就过来了,快饿瘪了。”
总算说到今天的重点了!
“姒九,灶上有八宝粥,给他端一碗过来,记在账上,月底去会江楼收钱。”
这就使唤上了!
姒九从善如流,手脚相当之麻利的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粥。
“兄弟你新来的吧,我叫赵山,到时候直接来三楼报社找我就行。”
把没皮没脸,愣是又趁了一顿午饭的赵大嘴巴送走,已经过了中午。胡阳留了赵山,顺势也留了姒九,既然都已经使唤了一次,索性就从今天开始算正式上班。
姒九见胡阳坐桌边发呆,以为他在忧心琉璃画舫的事情,便开口劝道:“老板你也别担心了,照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如今经济不景气,大饭店都干不赢小馆子,名头再大也没用。再说了,就算他生意好又干得了多久,我还不信,他能为了个夕花子在江城扎根了。”
“不一定。”胡阳答道,“你从小青山过来不清楚情况,知道二仙观的底细吗?”
“什么?”
“那是三丰真人飞升之前亲手立下的别府。”
“老板,你开玩笑!”
江城城区涪江、嘉陵江、渠江三江汇流,不仅水多,山也多。铜梁洞、花果山、白鹿山、钓鱼山、白塔山,五山环抱。其中又以铜梁洞为最。但凭良心讲,铜梁洞山不高,林不密,也就是在江城,矮个里面拔高个,得个头筹。而不知是先人为了给铜梁洞贴金还是真有其事,相传武当三丰真人曾山上驻足修行,飞升天阙。
神州地大,传承久远,以至于传说这种东西各地都能找出几个。尤其有点历史人文的,那就更是了不得了。至于其中真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对于三丰真人曾于铜梁洞修行的传说,江城人自己都只当是个牵强附会的故事。
毕竟就算当年张三丰要避开明朝皇室搜寻,离了武当另寻别地修行。九州大地高山大川多不胜数,至于最后挑了个铜梁洞吗!
胡阳道:“这种事谁敢开玩笑,江城修家共见,只是顾忌武当山的面子,并未外传。”
“面子?不过立了座别府,武当山还能丢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