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独自一个?
究竟守了多久,才令她混入那些供达赤王玩乐的舞姬中?
她的族人……那些人……
一抹香气揉进他粗嗄喘息里,是女孩家发间、肤上散出的气味。
之前潜入达赤王大帐中,隐约已嗅到这股香气,当她扑近时,馨香更郁。
而适才双双陷于险境,他无心多思,此时定静下来,便觉香味漫漫而起。
下意识去嗅,越闻越受吸引,追逐着那飘渺又真实的丝丝缕缕,脑子里像有几百道思绪同时掀起,心间扑腾渐剧,竟难调息。
这身香……香得也太奇诡。
腹中无端端冒热,忽觉脐下三寸陡地绷紧,荡在胯间的什么突突跳动,他大惊,探臂便想抓开伏在胸前的柔软身子。
哪知小姑娘竟先他一步动手!
她没摔昏,赖在他身上不动仿佛只为缓气,一缓过来,突然张腿跨坐在他腰间,小手往他胸膛摸索,再往上捧住了他的脸。
她在看他。
尽管洞中暗黑,他却能辨清她的一双晶眸。
尽管她盲了,双瞳浮动对不准他的眼线,他却知她是在看他,好似眼能观心,她看进他心底。
“……你是谁?鹰族的朋友,你是谁?你会说鹰族古语……你说得真好听,我喜欢听,喜欢……好喜欢的……”轻幽低喃,似祈求似魅惑,一声幽叹过后,嫩软唇瓣蓦地降下。
完完全全,不知发生何事。
聂行俨只知自个儿是想挣开的……但,挣不开。
那双在暗中闪亮的晶瞳,仿佛拢着太多、太多神秘事物,蕴含着深深浅浅的意绪,一去碰触,光点逃开……
那些点点火光载着无限幽思,只待有缘人拨弄。
他想碰触,想去拨动一池的荡漾,于是芳唇落在他峻冷唇瓣上时,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觉与体香撩拨起一切,心蠢蠢欲动了,身躯亦是。
迷迷糊糊张了嘴,含进那娇嫩小舌,舌上带火,炽得他腔中、喉中滚滚火热,直烫心窝,让他双臂极渴望拥住什么……
于是他收拢健臂抱住,紧拥在怀的是绵如春水的一具身躯,娇小柔嫩,既软又暖,触感好得不可思议。
胯间的一团浊火怒胀升起,绷得周身发疼。
这样不对……如此失魂的他,不似他。
这样不对……太不对……双臂仍抱紧怀里人,却觉……真真不对!
神识猛地被召回,短短瞬间,忽地意会过来——
他是遭了蛊惑,被摄去心魂!
她双眸虽不能视物,泛亮的瞳仁却能引他去看,近近对上,一股绵劲倏地袭来,趁他毫无防范已攻城掠地。
身香弥漫,目瞳入魂,莫怪达赤王胸前插着把刀,还能咧嘴冲她笑。
是他的出现搅扰了她当下的摄魂术,才令达赤王回神。
然此时此刻的她,胡乱呓语,闹不清他是谁,也许做出什么自个儿亦不知。
她这模样,似摄人心魂者,自身也遭反噬,身香因心术失控涌得更凶,才会压着他,兜头罩脑就是一阵狠吻猛亲。
既无法控制自如,还使什么摄魂刺杀?!
完全是找死!
胸中火气滚烫,轰然爆开,他两眼陡张,整个人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