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瓷儿咬了咬chún,声线温柔,“池隽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很感谢池隽捐给我的这颗肾,”顿了片刻,才慢慢的道,“其实死了也算一种解脱,或许她就是觉得活着太痛苦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在陪着爸爸了,我们应该替她高兴的。”
“解脱?”顾凉城薄chún咀嚼着那个词,这才掀起眼皮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
明明他什么表情都没有,陆瓷儿还是被他扫过来那一眼看的脊背发寒,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如坠冰窖一般,全身冰凉。
他淡淡的眼神重新落在手中的盒子上,深邃的眉眼透着一种死寂的凉薄,轻声呢喃,“你是解脱了,那我呢?困在你套在我心上的枷锁里,万劫不复吗?”
尽管他的声音轻的恍若未闻,陆瓷儿还是听到了,她浑身一震,美丽的瞳眸微缩。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陆瓷儿安慰自己。
可是撞上男人死寂般毫无波澜的眉眼,她又不确定了。
病房里很安静,陆瓷儿却觉得心口压抑的厉害。
她朝顾凉城温柔笑着,“池隽最爱干净了,我去把她的骨灰盒擦一擦。”
顾凉城沉默几秒,压下心口那股涌上来的血腥气,方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陆瓷儿捧着骨灰盒的手顿住了,他用什么身份替池隽说谢谢?
用力咬了咬牙,才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