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
街道被大雨洗刷的格外干净,倾盆的雨水似乎也能将人心底的罪恶掩藏起来。
我闻着雨中潮湿的空气,混乱的心中竟得到了一丝平静。
我叫龙奎,十六岁,今天是改变我命运的一天。
今天,我要杀人。
要去杀七个和我无冤无仇但罪该至死的人。
我提着一个木盒子,裤口袋里放了一把弹簧刀,走在被雨水冲刷的街道上,寻找着第一个目标。
忽然,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从街边的一个房子中传出。
我踱步到那房子附近,等了一会,一男一女开门而出。
“我家宝强后天才回来,喆哥,明天记得再来陪人家呀。”
“蓉妹放心,明天保证叫你再也忘不了我。”
“死鬼,快回去吧,不然嫂子该多心了。”
男人走远,我来到衣衫不整的女人身前,死死的盯着她。
“哎呦,小帅哥,小眼往哪瞅呢,姐姐是不是很有料呀。”女人挺挺半露的胸脯:“看样子,你还是个雏吧要不要姐姐帮你破雏呀呀,你个小色胚,你急什么,嘻嘻嘻嘻”
我一把把女人抱起,进屋扔到床上,脱光衣服便压了上去。
事后,女人躺在我的胸膛,说我虽年纪小,但却是她经历过的男人中最猛的一个。
我问她有过几个男人,她说记不清了,她连那些男人的长相都忘了,只记得他们那东西的尺寸,我是最大的一个。
我说,恐怕你和每个男人都这么说吧。
她咯咯笑着让我猜,爬上了我的身,要和我再做一次。
我随了她的意,在她高潮时用弹簧刀剖出了她的心。
我将女人的心放入木盒子里。
这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好色之人。
雨,还在下,雨天,宜杀人。
我继续在雨中前行,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一个酒馆。
酒馆不大,里面有三个客人,一个胖子,两个孩子。
胖子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他在大吃特吃,他的脚边有一条狗,他不时把只咬了一口的食物扔给狗吃。
另一张餐桌上的两个孩子面前只有一碗素面,年纪稍大的孩子让着年纪小的,大孩子不时挑上一根,小孩子有些笨拙的用筷子往嘴里送面。
我走到胖子身边,对他说有这么多食物与其给狗吃不如救济一下旁边桌的小兄弟俩。
“老子的食物老子爱给狗吃你管得着吗那两个小东西想吃也行,给老子当狗老子就赏他们一口告诉你,老子是沈将军的佣兵,你小子要是想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过后,胖子的心已经被我剖了出来。
我一脚踢开胖子的狗,发现那一对小兄弟已经坐在胖子的餐桌上大吃了起来。
这年头,孩子都不怕杀人了。
我将胖子的心放入木盒子里。
这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二个人,暴食之人。
雨,还在下,雨天,宜杀人。
我继续在雨中前行,遇见了一群正在分赃的强盗。
一万金币,大当家分得八千,二当家三当家各得五百,剩下的一千是喽啰的。
“大当家,兄弟们和你出生入死才从将军府抢来一点金币,还要时刻担心沈将军的讨伐,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就分我们这点,有些说不过去吧。”一个喽啰不满的抱怨。
“对呀,我的屁股还被将军府的恶狼咬了一口呢,大当家,这医药费你得给我吧。”
“你那算什么,我的砍刀还在与将军府佣兵的战斗中卷刃了呢,大当家,你得给点金币让我买把新的吧。”
一时怨声载道,大当家手起刀落,杀了第一个抱怨的喽啰。
强盗们安静了。
“还有谁觉得老子分金币分的不公道的,站出来。”
我站到大当家面前,他一惊,刚想说些什么,他的心却已被我剖了出来。
没人注意我是何时来的,也没人在乎我做了什么。
这年头的人已经麻木了。
二当家与三当家见大当家死了,便平分了金币,各自领着一拨人分了家。
听他们说要去浙州,那的军阀势力弱,他们要去闯出个名堂。
八年后他们真的在浙州闯出了名堂,他们一个叫项楚,一个叫刘汉。
我将大当家的心放入木盒子里。
这是我这辈子杀的第三个人,贪婪之人。
雨,还在下,雨天,宜杀人。
我继续在雨中前行,看到一帮工人在冒雨盖高楼。
我问他们怎么不避雨歇歇,他们说盖的高楼是沈将军的,一刻也耽误不得。
没人知道沈将军叫什么,大家只知道沈将军是渝城的城主,谁违抗他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
我见一个工人在角落里避雨,就问他怎么不和工友们一起干活。
“这楼要盖六层,瓜娃子的,三战后老子还是头一次见人要盖这么高的楼。沈将军是财大气粗,可这楼一层一层盖着多费心力。”工人狡黠一笑:“还是老子聪明,出工不出力,到时候钱照拿,人也不受辛劳。对了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我冲他冷冷一笑。
我是要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