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两个无耻败类!”三号忽然明白过来,明明是为了取方守性命,为何一号会有恃无恐地施展速度如此缓慢的水牢术,而非用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手段,缘是他早就与二号珠联璧合,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便是方守有心逃跑,也是到嘴的鸭子,插翅难飞了!
想到二号所说的“不袖手旁观”,竟然是如此内涵,三号顿时有一种被人当猴子耍了的耻辱,然而,更令其在意的,却是自己被排除在外的那种背叛感,这才真的令人气愤!
“亏我一直待你们如兄弟!”
三号雷霆大怒,竟是不顾伤势,猛地催动真元,强行在二号法阵彻底发威前,一头扎入了那通体由火焰构成的丹炉中,堪堪来到了方守的身旁,而此时的方守,却是在无情火焰的灼烧下,痛苦地抱作了一团,毛发尽燃,蜷曲枯黄,浑身肌肤,亦变得如炭一般黑,仿佛已奄奄一息了。
“你为何不反抗?!”用牙齿将方守叼起,三号泪水纵横,对着在其进入阵法后,显得有几分迟疑的二号,怒而目视,“我印象中的壹零贰捌,个个都是义薄云天之辈,可看看你们如今的模样,哪还有半分曾经的模样?难道是在那次之后,你们连心都死了吗?”
“不许说!”二号听到这,忽地面目一变,竟有些狰狞地道,“最难相与是人心!我与一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壹零贰捌!为了离开渊那鬼地方!该死!一号要坚持不住了,再不滚开,我连你一起杀!”
“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欲与你相争,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而今,既然情分已断,便看看谁才更配作壹零贰捌的二号!”三号冷酷地一笑,随即身形便从头到脚,包括嘴里叼着的方守,都彻底虚化了一遍。
这之后,只听“砰”得一声爆裂,丹炉火阵内的三号与方守便双双化作了半截木桩,被瞬间烧成了黑灰。
“哼!果然!又是涅槃身?”似早已预料到三号会如此行动,二号轻蔑地一笑,旋即将目光定位在了山腰上端的某处密林中,纵身追了过去。
一路攀登,直到山顶,二号便觅见了三号的踪迹,只见其翻过了山顶,又要一路往下,试图躲过追踪,但又似顾忌着试炼时限,却没走远,反倒像是故意减慢了速度,想等自己追上来一般。
见此,二号冷冷笑道:“若你双臂安好,我尚惧你一分,可现如今,你双臂尽废,还拖着一个‘死人’,看你怎么逃、往哪里逃!大不了便同归于尽,可这叛徒!绝不可姑息!这是规矩!”
“去你的狗屁规矩!”回头怒骂了一句,三号带着方守,折返于顶上的山林,而又似如二号推测的一般,其速度虽快,非二号能及,却也从未真正地远离,而是始终与二号维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就要用这种方法,和我僵持着吗?”不时从指间甩出了一点火球,二号一路发飙,几欲将整个半山丛林都给燃起,他边这样,一边却压着火气,对三号打劝道:
“我知道,你想的是,一回到渊,我等便拿他毫无办法,可你也不想想,我等虽不能杀他,但却可以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他身为壹零贰捌的零,却背叛了我们,你还何苦帮他?不如停下来,我等好好商量一番,或许还可以想法子劝服一号,给他一条生路不是?”
“我不管!”三号忽然顿住,冲二号怒道,“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要他活!行不行,就一个字!”
“痴心妄想!”二号一路作局,等得便是三号这一个停顿,见对方果然中计,他当即大喜,将双臂折成了一个古怪的麻花状,同时合并双掌,对着地面猛地插去!
“该死!”猛然意识到了不妙,三号连催动身法,欲要离开此地,可就在此刻,二号原先那些看似鲁莽的“投火”行径,却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构成了一个火焰形的大阵,将三号二人镇压在了其中!
“哼!你涅槃身一日之内,便只能施展两次,天罗地网下,我看你能逃到何处!既然你要救他,那便同这叛徒,一起陪葬吧!”
烈火熊熊,极力灼烧着皮肤,三号强忍着剧痛,始终未发出一声,眼底不禁涌现出一抹深深的绝望。然而,就在这时!
眼前,忽有一道紫雷亮起,他瞳孔瞪大,像是极为惶恐的,猛地察觉到了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蹬了几步,身体便向后栽去,“扑通”,三号的脑壳碰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尖上,彻底失去了意识,而不幸的是,就在此过程中,其口中叼着的方守,竟从其头顶飞过,就此跌落下后方的峭壁,而那底下,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同样,二号的身体亦失去了控制,一时间阵法崩溃,火焰到处乱窜,将整个山头都彻底燎燃,陷入了一片火海,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死死盯着坠落崖间的方守,一直到对方彻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目中后,终于为一股绝望充斥。
“壹零贰捌,完了!”
深深的无力感,从其脑中一路下延,经由脊柱,蔓延了全身,使其如一滩烂泥般,无力地瘫软在了火焰之中,耳边,引路石那不带有丝毫感情的通报声又再度响起。
“注意!注意!一个时辰内,洞主未发起脱离,时限超出!壹零贰捌号渊洞,全洞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