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医在稳定了封尘的状况后,也为聂小洋做了一次身体检查,为他的伤口缠上了干净的绷带,给他的十指套上了防护性的指套。
在得知少年的伤势是被火龙所抓伤的情况后,船医大叔惊得眼镜滑落了大半。他解释称营地里常备的解毒药只有暂时的压制效果,如果他们晚登上船些时候,毒素带来的全身麻痹的效果说不定会复发,且会带来永久性的伤害。
“你们还真是幸运。”大叔推了推眼镜,给少年开了一瓶深紫色的毒药,“把它喝下去,睡个好觉,你就会没事了。”
筋疲力尽的聂小洋根本没能尝出那一大瓶怪异的液体是什么味道,就在草草地喝干之后大字倒在了战舰的甲板上。连续多日的极限狩猎,即使是高阶猎人也会体力尽失,何况是刚刚走上猎人之路的少年呢。没过两分钟,聂小洋就在甲板上睡了过去,螺旋桨的轰鸣声和高空气流都无法叫醒这个侥幸生还的少年。
不知睡了多久,少年的意识从虚无一片逐渐有了些光影。
他梦见了自己熟悉的军营,父亲带着年少的自己打猎钓鱼,二人收获颇丰,细小的鱼竿却在水洼中钓起了十几米长的大鱼。
怪鱼生着两只飞龙的翅膀,咬着鱼钩在半空中漂浮,突然鱼嘴中氤氲出火光,一颗巨大的火球即将成型。
“危险!”他喊道,然而父亲仍然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头顶上的异状。
就在这个时候,更高的空中急速飞来一只巨大的飞空艇,战舰在调转船头的过程中,船舷侧忽地弹出几只巨大的弩机,机括瓮动,机用的巨大弩箭瞬间上弦,带着强烈的破风声飞射而来。
“嗖嗖——”
四指粗、半人高的粗大弩箭眨眼间就破开了怪鱼的翅膀,鱼口大张,居然发出了龙类才有的痛吼声。大鱼哀嚎着从半空中落下,更多的弩箭射穿了它的鳞甲和鱼头,将其钉死在地。
“你安全了……”在不知名的远处有人说道。
飞空艇的螺旋桨声逐渐盖过了悠远的人声,充斥了小洋的整个世界,紧接着大地一阵晃动,梦境归于虚无。
“你醒了?我们到站了。”船医大叔似乎一直守在两个少年的身边,见到小洋醒来便第一时间开口言道。
聂小洋的身上不知是被谁盖了一条毯子,四周还被重物压住——甲板上风高旋急,毯子很容易被吹飞。不过粗手粗脚的猎人们并不会照顾同伴,压住的毛毯就像绳索一样将小洋束缚得无法动弹。
看到尴尬的少年,船医大叔呵呵一笑,将压住毛毯的木桶砖石移走:“这些笨手笨脚的船员……你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