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语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眸中闪过哀伤,“姐姐,嫣语也好想你,可是他们不让我出来。之前姐姐失踪,王爷说是嫣语的错,若嫣语不替姐姐送信,姐姐也不会离开。姐姐,你为什么要走?”
弦歌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丫头长得越发亭亭玉立了,可不知是不是训练太苦的原因,白皙的脸蛋变黑了,粉嘟嘟的脸颊也瘦削了下来。
“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利用嫣语。”弦歌愧疚道。
“嫣语不怪姐姐。”嫣语摇了摇头。
“那王爷有没有为难你?”
嫣语犹豫了一下,弦歌注意到她脸色不自然,而且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弦歌忙抓住她的肩膀,俯身跟她对视。
“也没有......”嫣语眸光闪躲,“就是把我赶出府,扔去暗卫营里训练了。”
弦歌与嫣语叙旧一会儿,便命人准备午膳。
这年还是要过,本以为她会孤孤单单一人,没想到圣音将嫣语带了回来。
圣音说,这是修离墨离开前特意吩咐的,在除夕日将嫣语和冰清、吟夏带回来,好给她一个惊喜。
他那时没想到自己没能及时赶回来,后来远在异乡,他庆幸自己早先吩咐了圣音,不然她一人过年,心里定然寂寞。
弦歌听说冰清和吟夏一会儿也回来,一改之前病怏怏的神色,整个人焕然一新,拉着嫣语贮备年货。
下午冰清、吟夏果然回来了,她抱着两人喜极而泣。
所幸她们平安无事,待亲眼所见,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听她们说,皇帝先前迁怒她们,在将她打入天牢后,便下旨将她们送往军营当军妓,后来在城外被一伙黑衣人劫下,幽闭在城西的一处院落里。
她们逃不出来,也迟迟不见有人现身,后来嫣语将她的信送去,她们才知晓是琉玥王囚禁了她们。
弦歌在信上教她们脱身之法,她们出了院落,便被苏卿颜派去接应的人送到了约定的地方。
她们没等来弦歌,却等来了叶落,叶落又将她们囚禁在另一处隐秘的地方。
直到今日圣音将她们接回来。
这过年没有他陪,可到底还有这几个贴心的丫头,她心情突然敞开了。
几人用过晚膳后,又开始动手制作些过年用的小玩意。
修离墨回来那日,已是大年初十。
他顶着一身脏乱的衣衫,风尘仆仆进门。
没做任何停歇,直接赶往栖梧轩,可回到栖梧轩后,却得知弦歌在新婚第二日便搬回了清乐院。
她难道没听清他的话么?
他说以后她便住在栖梧轩,可她这人却总能做出让他气恼的事来。
竟然敢擅自搬离,究竟是谁给了她这么大权力?
“王妃呢?”修离墨走进清乐院,见弦歌房门紧闭,两个婢女守在门口。
这大白天关门,着实诡异。
空气似乎漂浮着令人窒息的因子,他心下一沉,伸脚踢开了房门。
“王爷!”两个婢女连忙下跪。
圣音听见两个婢女的声音,心下一凉,主子回来了?
她转眸看向床上昏睡不醒的王妃,脸色红润,似乎在沉睡。
可是她知道,王妃已经睡了两日,怎么都叫不醒,而且请太夫来看,也瞧不出病因。
冰清、吟夏也被惊住,见圣音走了出去,两人相互对视,也随了出去。
“人呢?”修离墨径直走了进来,迎面见到三人,个个脸上都一片哀愁。
他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圣音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人,他太了解她了。
“主子......”圣音惭愧地低下头,移步让道,“王妃.......在里面睡......睡觉......”
修离墨将信将疑地往里走去,掀起珠帘,红色的帷幔挽在床两侧,女子恬静地躺在床上。
脸色红润,眉宇洁净。
他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白天也在睡觉,夜里干嘛去了?
他踢门闹出那么大动静,竟然还睡得这般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