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修离墨几日不见踪影,她说不担心是假的。
起初两三日,她以为他有事要办,而两人夜里又闹了矛盾,她放出狠话,让他不要来找他,所以也就没多在意。
可差不多十日过去了,他仍旧没有回府,连阴昭和叶落也随他消失了。
圣音留在她身边,她曾问及此事,甚至旁敲侧击起幽玥这人,可圣音却不知,瞧她的神色,又不似说谎,
这几日夜夜失眠,好不容易入睡,又梦见他出事,她吓得一身冷汗,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末了,弦歌又道:“管家,这些事你自己决定就好,王爷每年都交由你来办,想来对你也是极为信任的,而我刚过门,什么都不懂,就幸苦你了。”
“王妃这么说,折煞老奴了,老奴愧不敢当。”徐管家感动地看着弦歌。
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替王爷操办府里的事,王爷性子冷淡,这种温情的话不会说,可也看在眼里。
今日王妃却道了出来,他心里怎能不感动?
不管府里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在他看来,王妃绝不是那种放荡的女子。
王爷对王妃的爱护,他老头子瞧在了心眼里。
“徐管家,你可知王爷去哪了?”犹豫许久,弦歌还是忍不住问道。
“王妃,老奴乃一介下人,王爷是主子,主子的行踪,老奴又怎会知晓?”徐管家摇了摇头。
“那他平时要去哪里也不跟你说一声?”弦歌讶异。
“若非必要,王爷不会说。王爷不在府上,阴公子会通知老奴,但何时回府,这老奴就不知了。”
“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呢?或者失踪?”这么久不回来,又没人知晓他的行踪,她怎能不担心。
徐管家见弦歌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言语间尽是关心,心中宽慰许多。
“王妃放心,王爷身边有护卫,况且阴公子和叶护卫也跟随在王爷身边,王爷定然不会出事。若真有不测,王爷也会飞鸽传书给铁骑营。”徐管家道。
修离墨这混蛋!
行踪飘忽不定,不知道她会担心么?
弦歌咬牙切齿,她忍了多日,眼看过两日就是除夕夜了,连个回信都没有,这年还要不要回来过了?
指不定现在温香软玉在怀,怎还会记得她这个黄脸婆。
“王......王妃?”徐管家见她脸色越发难堪看,心下担忧,他总觉得王妃这副样子想要杀人。
“没事。”弦歌深吸一口气,绽开一抹笑。
别吓着老人家。
“徐管家,你先忙去吧。若有什么事,再来找我。这府里之事我虽不懂,但凡能拿得定主意,我也略尽绵薄之力。”弦歌朝徐管家挥了挥手。
“那老奴先行告退。”徐管家孤疑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徐管家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弦歌的声音,“徐管家,等一下。”
“王妃请吩咐。”徐管家转身,弦歌已经走到他跟前。
“后院里的夫人、侍妾,她们的吃穿用度可还好?过年该置办的新衣裳、首饰之类的,也莫落下了。免得传出去,说王爷怠慢她们,倒落了不好的名声。”
徐管家眼露诧异,惊道:“王妃何来此说?”
“你也别瞒着我,王府就这么大,我好歹也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后院有没有女人,我会不知么?”弦歌缓缓道。
瞒她作甚,早晚都会知道的。
“王妃您误会了,老奴不是这意思。”徐管家急道,双手不停摇摆,连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些许。
“先前王爷下令遣散后院的侍妾,老奴以为您已经知道了。岂料王爷没跟您讲。”
“遣散了?”这回轮到弦歌诧异了,“什么时候的事?”
怪不得没人找她麻烦,她还以为这些人能耐得下性子。
“差不多半个月了。”
“为什么遣散了?她们跟王爷也有好几年了吧?”弦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堵得慌。
同时还有一丝窃喜,他会是为了她,所以才这么做的么?
“不是王妃您的意思?”徐管家道。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住嘴。
“我的意思?”她什么时候说过?
“徐管家,您这话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像妒妇么?”弦歌眯眼看着徐管家。
虽然她是嫉妒,很嫉妒。
可她没让修离墨把人都赶走了。
徐管家被她唬住,干笑道:“这......王妃,不关老奴的事,王爷当时下令的时候,他说是您的意思,说您不喜欢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