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两人到底如何相处,可她们也知王爷颇为宠爱这位姑娘,不说这姑娘敢落王爷冷脸,王爷便是有气也不朝她出。
每每两人起争执,她们都听到耳里,不甚清楚他们争执的内容,却见王爷摔门而出、拂袖离去,从未责罚过姑娘。
是以她们听闻坊间传言,却不敢得罪这姑娘。
“吃过饭了?”弦歌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挟裹了一身寒气的男人。
冬日的夜晚,外间霜雾凝重,他的发髻上沾了些露珠,发鬓微湿。
男人一眼不发,眸光复杂地凝着她。
弦歌蹙眉,心中却无奈至极,她又怎么了?
他大半夜过来,估摸着又来寻她麻烦。
“听栖梧轩的守卫说,你一直没回来,想来你也没用过晚膳。”弦歌目光掠过桌上的饭菜,也没说这一桌都是为他而做。
“这菜都凉了,我叫人重新做些温热的,你且等一等。”弦歌说罢,也不去看他,起身就要出去吩咐。
他蓦地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她这次伤势太重,心思又沉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
阴昭私底下说,她若不好好医治,恐怕这寿命会减损,而这一点,修离墨并不知道。
她轻轻一扭,却被他拽到了怀里。
一身浓烈的酒气熏鼻而来,弦歌蹙眉抬眸,在灯火的映衬下,那双昔日清明的眸子,却染了血丝,浑浊幽暗。
“你喝酒了?”
他依旧一言不发,眸中死死压抑着跳跃的怒火,弦歌暗暗心惊,她不怕他发火,却怕他凉薄鄙夷的眸色。
好似她有多不堪。
早在他要一剑杀了她的时候,她已经无惧死亡,若能死在他手里,她也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