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听见了,那她的身份,他会不会也知道了?
白家呢?
白家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天下大乱。
“呵呵......你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时候她只能装傻充愣,打死也不能将白家和自己身上的秘密说出来。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件事太诡异,在她还没确认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秘密之前,万万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沐弦歌,你不说是吗?”男人敛住嘴角的笑意,眸子轻轻眯成一条线,“在你心里,夏弄影是不是更重要?所以他可以知道的事,我却不能知道?”
“不是的!”弦歌急切地反驳,白着脸摇头,“修离墨,你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男人垂下眸子。
弦歌愣住,他会这么好说话?
她孤疑地看着他,却见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什。
他抬眸,含笑着将那东西递到她跟前。
“风苏恋?”他嘲讽一笑,白皙的手心上静静躺了一枚萤绿的坠子,桃花形状、晶莹剔透、玉内流光浅浅,似流水在浮动。
栩栩如生,在男人的手上泛着莹绿的色泽,好似有生命的桃花悄然绽放。
眼前快速转过白光,弦歌双腿一软,狼狈地跌倒在地。
“你......”弦歌眸光惊骇地瞪着他手上的玉坠,惊惧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风苏恋”怎么会在他手上?
圣旨上的字墨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命属凰格之人出现,破除诅咒,一统天下,风苏恋必现世。
难道他就是那个命属凰格之人,肩负一统天下的责任?
蓦然想起昨夜他醉酒时说的话,他说,为了她,他必须争夺天下,他只有君临天下,才没人能阻拦他们在一起。
一切都这么巧合?
她因“风苏恋”来到这里,而他却是持“风苏恋”之人,他说要为了她一统天下。
弦歌脑中乱成一团,千丝万缕缠在心头,解不开,心里又惧怕,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男人俯下身子,攫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她的脸,轻嗤,“你既不愿说,我便不逼你。可是这坠子在我手上,那我是否有权利知道关于这坠子的秘密?”
“没有什么秘密!”弦歌条件反射地大吼,吼完脸色又是一白,她太激动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弦歌慌乱地摇摇头,所有的镇定消失殆尽。
伸手想去拿男人手里的坠子,男人轻轻避开,松开她的下颌,起身俯瞰着她。
弦歌一慌,连忙抱住他的腿,仰头道:“修离墨,听我的,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查,好不好?”
她怕,梦里司风和白苏悲惨的结局让她心生惧意,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白苏为何缠着她?
玉坠为何在他手上?
她不敢去想,只能暗暗祈祷,不要把灾难降在他们身上。
“你在怕?”男人蹲在身子,“怕什么?”
“这枚坠子?”他将坠子垂在她面前,她脸色又是一白。
“不......我没怕......”
“谁是白苏?”男人话锋一转,弦歌大骇,猛地推开他。
盯着那枚坠子,她眼前就闪过梦里血腥的婚事。
她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白.....白苏,她.....她死了......”
“沐弦歌!你在说什么疯话?”他咬牙切齿,这女人在装疯卖傻么?
他可以纵容她,却不容许她有事瞒着自己,特别是一些脱离他掌控的事。
“我......我没乱说,她是死了,这枚坠子是她的,修离墨,你满意了吧?”她眸光含泪,崩溃地嘶声大吼。
吼完她又怔住,为什么说白苏死了,她会这么难过?
“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弦歌颤微微地站起来。
她要回去,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措手不及,她要想办法通知白老头。
“站住!”男人阴骛地挡在她面前。
“修离墨,你又要囚禁我吗?”弦歌冷笑道,“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是不是?”
“你总是擅自替我做主,以为对我好,可是你问过我,我想要什么吗?”
弦歌想起了在西陵被他囚禁,失去记忆后的痛苦,若那时他输了,她没有遇见夏弄影,她是不是要一辈子带着空落落的心活着?
“修离墨,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