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眯眸盯着背过身子的女人,冷声道:“出去!”
“哦......”弦歌如得了特赦令,撒腿就往外跑。
站在外厅里,她懊恼地锤了捶脑袋,脑子秀逗啦?
居然乱闯别人房间,幸亏也没见到啥不该看的。
半盏茶之后,弦歌坐立难安,脸蛋红扑扑地,想出去透透气,又怕男人找不到她生气撄。
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凝耳倾听,竟听不到半分动静。
来回走动,眼看粥都要凉了,男人还没出来,莫不是睡着了偿?
她想开口问问,可又怕遇见尴尬的事。
虽说两人坦诚相对了无数次,可她从不敢去看他,每次眼神顶多落在他的胸膛上。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男人施施然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单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面具覆脸。
清冽的气息袭来,倒没了昨夜难闻的酒气,沐浴之后的他,恢复了以往的风姿卓约。
弦歌的眼神落在他单薄的衣衫上,也忘了自己刚刚闯进去差点将人家看光。
“怎么穿这么少?”弦歌不悦地开口。
这人以为自己不会生病么?
这么冷的天,难不成他还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你来做什么?”男人没理会她,径直走到上位落座。
弦歌愣了一下,有些适应不了他变脸的速度。
男人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敲打椅背。
却见她突然转身走向内寝,他微微皱眉,不多时,弦歌抱着狐裘走了出来。
“太冷了,把衣服穿上。”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她走到他身侧,打开就给他披上。
男人一怒,想将衣服甩开,她却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修离墨,你别作践自己。”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温香,她咬牙瞪着他。
她的话起了作用,男人的手倏地顿住,目光落在她冰凉的手上。
“你心疼什么?”
“修离墨,你别生气,我们不闹了好么?”弦歌鼻子一酸,俯身环上他的颈,轻轻蹭着他的脖颈,“我想你了,这几天好想你,你都不来看我。”
有了昨夜男人的话,她如今倒是越发大胆,换做以往,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露骨的话。
既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总该有一个人妥协。
他能为她谋划未来,替她遮风挡雨,而她能做的,就是学会服软,照顾这个男人,让他无后顾之忧。
男人拉下她的手,将她稍稍推离,眯眸道:“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知道。”弦歌点了点头,轻声道:“白萧荞的事,那是以前年少无知,从进了冷宫之后,我就死心了。”
“还有呢?”男人眉宇轻皱,声音微冷。
还有?
弦歌不解地看着他,还有什么?
不是他自己说了,因为白萧荞?
“还有......”弦歌想了想,将昨晚男人的话在脑海里再过一遍,突然顿悟,笑道,“还有夏弄影,他是我朋友,他出现在竹霜殿是因为有急事跟我说。你后来不是看见了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开开玩笑而已。”
说到这里,弦歌脸色一白,他后来出现了,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有没有听见前面的话?
“你那晚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弦歌颤声道。
又听到了多少?
这话她不敢问,若他没听见前面的话,以他多疑的性子,她这么问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男人眸光从未离开她身上,见她突然脸色大变,深知她有事瞒自己,而且还想套他的话。
他又岂会上当?
可有些事,就算她不说,他迟早也会问。
“怎么?怕我听到什么秘密?”男人绽唇一笑,他这一笑比不笑更让弦歌心里发麻。
弦歌咬咬牙,不敢再说话,他既然肯开口,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而她不是他的对手,多说多错。
“沐弦歌,你不打算跟本王解释解释?”男人突然沉了嗓音,带着宿醉的沙哑。
弦歌低头,悄悄后退,说实话,这男人的气场,她现在还拿捏不稳,仍旧闭口不言。
“白苏、‘风苏恋’、命属凰格......”男人轻轻一笑,眸中却没有笑意。
弦歌“唰”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