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西陵?”夏雨握住她的手臂。
弦歌一震,离开?
她也想,可是夏雨都自身难保了,又怎带她离开?
弦歌摇了摇头,“浪费时间了,我走不了。”
“可是......”夏雨很不甘心,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撄。
弦歌咬牙挣脱他的手,这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凭着感觉望去,撞上了夙玉庭戏谑的眼神,他分明知晓了她的意图偿。
身子一震,弦歌顾不得许多,狠狠瞪向夏雨,“你快走,我找个时机联系你,倒时我自会跟你离开。”
弦歌心里确实这般想,如今西陵根本没有她放不下的东西,她又何须做这笼中鸟?
紫衣飞旋,夏雨凌空而起,踏着月色离去,身影迅疾如风,很快消失在眼前。
弦歌松了一口气,再凝向夙玉庭,他嘴角含着笑意,目光悠远地睨向夏雨离去的方向。
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修离墨抬眸,紫色的身影凌空而起。
眸中寒光闪现,他这次却没有阻止,森冷凉薄的视线落在弦歌身上。
很好!
敢算计他!
脚才踏出几步,手徒然一暖,修离墨皱眉垂眸,白皙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掌。
微微颤抖,似是颇为不安,却又死死抓住不放。
修离墨忍住心头的恶心,眸中冰冷嗜血,很快又转为淡漠。
也没推开夙玉棠的手,他就静静等她开口。
余光瞥见弦歌怔愣地盯着他,他勾唇一笑,反手握住夙玉棠。
“作甚?”他的声音很轻,虽然淡漠如水,可这对于夙玉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自从前夜成为他的女人,他就再也没搭理过她,连她巴巴去落瑜轩也被他的侍卫挡了回来。
眸中泪光闪闪,夙玉棠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喉中的哽咽才没逸出来。
“可是不舒服?”
他越问,她越忍不住心里的委屈,眼泪顿时决堤,簌簌落下。
月光下豆大的泪珠,娇媚的脸上浸染凄楚可怜。
弦歌冷冷一笑,眼睛酸涩难耐,她仰天逼回泪水。
抬步走向两人,就在两人身侧停下,两人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走近。
依旧是一副郎情妾意的唯美画面,男的垂眸凝视女子,女子默然垂泪。
这般碍眼,弦歌心里冒出一股冲动,她想狠狠推开两人。
等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两人已经被她一把分开。
修离墨冷淡地凝着她,那夙玉棠眼中迅速滑过阴毒,继而又委屈地瞧向修离墨。
院落里死一般地寂静,弦歌略微紧张,心跳咚咚直响。
索性冷笑道:“你们要亲热就到别处去,别玷污了我锁玉轩的风水。”
“公主,您误会了,我们......”夙玉棠抹了一把眼泪,楚楚可怜道。
弦歌沉声打断她,“你们怎样我不管,我这锁玉轩容不下你们,请回吧。”
该死的女人,夙玉棠心中低咒,暗暗瞥向修离墨,见他眸子始终凝结在弦歌身上,一股怨恨涌上心尖。
为何他就看不见她?
这女人泼辣无礼,他为什么就对她忍气吞声?
他那般高贵的人,凭什么被这女人指着鼻子骂?
夙玉棠心里恨极,低声抽泣道:“公主莫不是听了那些下人的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弦歌问这话,眼睛却看向修离墨。
淡漠的眸子极快闪过杀气,弦歌一怔,耳边又传来夙玉棠讨人厌的声音。
“就是......妾身与王爷......共度良宵之事。”
弦歌猛地震住,声音倏地拔高:“你说什么?”
原来他们已经......
呵呵呵......
真是好笑,她这般自取其辱,真是狠狠地被人扇了一耳刮子。
她承认自己妒忌了,所以在看到他们深情款款的时候,她再也忍受不了。
可是,她现在就像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沐弦歌,你的骄傲呢?
为什么一遇上这个男人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以为青楼那一幕给她当头一棒是最痛的,却原来,他早就跟别的女人暗度陈仓,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她竟然还不知道?难怪反应这么大。
夙玉棠暗自得意,这一招走得妙极了。
装作不知道弦歌的失态,夙玉棠顿时羞红了脸,“妾身与王爷也是情不自禁,望公主莫瞧不起妾身。”
好一个情不自禁!
弦歌缓缓绽开笑容,笑得凄惨凉薄。
转眸落在修离墨身上,他却还拿那般波澜不惊的眼神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