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砸到身上,沐弦歌一急,想要往边上挪一挪,避开袭击,却发现自己跪得太久,腿已经麻痹了,僵硬得动不得半分。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手快速裹上头颅,整个人蜷缩起来,想以此减轻疼痛。
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坚硬的奏折悉数砸在她身上,尚未来得及惊呼,额角便是一痛,脑子嗡地一响,一阵眩晕涌来。
鲜血顺着她细嫩的脸颊流淌下来,在惨白脸色的映衬,显得格外瘆人。
“嘭”地一响,染了她鲜血的砚台滚落到不远处。
因为彻夜未眠,加上滴水未进,本就筋疲力竭,再受如此重创,沐弦歌虚弱得伏倒在地。
静躺在前方的砚台就这么映入眼帘,她伸出颤抖的手,触上发疼的额头,红色的血滴沾上她发白的指间。
眸子一缩,沐弦歌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狠,竟然拿砚台砸她?
尚且不说她是女人,身为男人,就不该对女人出手,从另一角度来说,她还是他妹妹呢。
而他,竟一分情面都不顾?
这是有多恨她?
这么多的奏折全砸在身上,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刺痛,手撑着地,她想要对上那个狠厉的男人,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明黄的身影变成两个、三个,然后出现了无数个。
不行,她现在不能倒下!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在昏迷的时候,就被别人判了死罪。
她要活着,活着给他看。
他想要她死,她偏偏不如他的愿。
凭着一股劲,她狠狠闭上眼睛,胸口不断起伏,再睁开,不适感才稍稍褪去些,人也清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