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皇帝低低笑出声来,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你沐弦歌跟你那个生母一个德性,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母亲可以下毒害啊司,换了你,你如何做不出来?”
这是硬往她身上泼脏水啊。
沐弦歌不明白,一个帝王,就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你在冷宫呆了两年,前些日子,朕又命人杖打了你,你怀恨在心,无法对朕下手,你便退而求其次,将手伸到啊司身上,朕说对了吗?”
沐弦歌不服,她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却被他硬生生套在身上。
手心紧了紧,她脑子一热,倔强地望进帝王深邃的眼里。
“敢问皇上,我只是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弱女子,一无地位二无依靠,如何指使得了别人去刺杀二哥?”
“一无地位二无依靠”被她一字一顿说出来,显然另有所指。
此言一出,无桑额上冒出了冷汗,替她捏了一把汗。
这是在指责帝王待她不公呀!
偷偷转头瞟了龙椅上威严的帝王一眼,果然,帝王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嘴唇抿成一条线。
伺候他多年的无桑知道,只是天子发怒的前兆。
那鄙夷、嘲讽、亦是仇恨的眼神深深撞进帝王的眸子里。
帝王一怔,这种神情让他觉得很熟悉,精光一闪,他想起前些日子,那时沐弦歌被他杖打,昏迷之前,也是这眼神。
帝王眸子一眯,他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般大,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露出这副神情。
身为一个帝王,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哪容忍得了她的挑衅。
帝王“嚯”地起身,明黄袍袖一挥,龙案上的奏折、书籍纷纷飞起,朝着跪在殿下的沐弦歌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