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浑身一颤,心尖儿发抖,她自然清楚二少有顽疾,可是他怎么会告诉自己?
“我的大小事情,都是林成全权负责和打理,如今他离开了,必须有个稳妥的人来接手这件事。”靳越声音透着一股深意。
靳越撑开了双臂,绕过书桌,靠近了胡晴。
胡晴心里头七上八下地乱跳,她在寻思着,二少说要自己接手林副官的事务,难道包括今后他顽疾复发时候,要自己看管他?
“你在想什么?”靳越打断了女人的思绪。
胡晴被吓了一跳,紧张地回神,盯着男人凑过来的眼睛。
“二少。。我。。”
“我在和你说话,你却失神了?”
靳越的声音越发冰寒入骨,伸手撅住了女人的下巴,冷魅的眼底,盈满了愠怒。
“二少,对不起。。”胡晴双眸很是无辜委屈地看着男人森寒的眼睛。
靳越松开了手掌,冷哼一声,背手身后,面对窗外,背朝女人,声音幽幽飘出,“知道我养了那么多狼,是做什么用的吗?”
胡晴心弦拨动,她看着男人的后背,眸子闪烁着。
她自然从林成口中得知了真相,可是她现在必须装成不知道。
“二少,我不知。。”
这样的回答,在靳越的意料之中。
“那些狼是供我雷雨之夜,泄愤用的。”靳越幽幽地吐声,转身,迈进了一步,靠近了女人。
胡晴抬起头,一双眸子怔怔地盯着男人的眼睛,一颗心跳动着,提得高高的,一时间哑然失语。
靳越看着女人那一双慌乱闪烁的眸子,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不问我?那些狼该如何泄愤?”靳越幽幽地反问。
“嗯?”胡晴抬起头,脑袋一片凌乱,蒙蒙地反问,“二少,那些狼你要如何泄愤?”
靳越盯着女人的大眼睛,一种渴望,想要看穿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思。
“我喜欢和狼搏斗,看着那些狼被我打得在地上奄奄一息,嗷嗷呜呜没了生命,那种感觉真的很好。。”靳越绕着女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胡晴眸子闪烁着,她自然知道这些事,她都听林成和自己说过,静默地听着,心里头一直想着,二少和自己说这些,究竟要干嘛?
靳越看着女人一动不动站着,没有半点反应,蹙了眉头,凑近了脸庞,“胡晴!”
“啊?”胡晴被男人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二少?”
“你在想什么?我说得就没有一点害怕吗?”靳越愈发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反应,如此安静,太出人意料之外。
“我。。”胡晴眸子怔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平静了。
“二少,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胡晴脱口而出,心里有一丝意外的想法,这是不是代表二少非常相信自己,所以把他的事情告诉自己。
靳越盯着胡晴,“今后一到雷雨夜,我情绪不好,你要知道和我的四个手下配合,懂吗?”
胡晴顷刻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说白了就是要接替林成的事务。
靳越看着眼前女人,一副心不在焉,一直在游离神思的状态,一股怒气在心口萦绕。
靳越猛然伸手,一掌箍住了女人的下巴,捏住。。
“二少,疼。。”胡晴被男人捏得几分生疼。
“胡晴,我的事你要守口如瓶,明白吗?”男人的声音森严了几分。
胡晴疼得直点头,心里头想着,能不守口如瓶吗?你总是对我这么凶。
靳越看着女人眼眶里湿润的泪光,松开了手掌,低沉的声音,“一个字泄露出去,我不会让你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懂吗?”
胡晴浑身打了个冷颤,不停地点头,声音沙哑了,“二少。。我明白,我一定什么都不会说,你救过我两次,我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背叛你。”
靳越背过了身,看向了窗外,“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话落,靳越离开了书房,胡晴站在原地,浑身无力靠在了桌沿。
。。。。
第二天晌午。
军营里头,胡晴跟着靳越东奔西走了一个早上,又开始整理文件,一叠叠书册卷起来,收好。
胡晴扫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怀表,扫了一眼时间,晌午了,和石少爷约定的时间到了。
胡晴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打算去赴约。
就在这时候,靳越长腿迈了进来,那一双冷魅的眼睛,那么平静地扫过胡晴。
“胡晴,这是费罗德先生的一份文件,立刻送过去!不得有误!”靳越递上了一份文件,声音严肃。
胡晴愣了一下,接过那份文件,眉心微蹙。
“二少,现在就送吗?”胡晴低声询问道。
“对!就是现在,你亲自送去公共租界费罗德先生的公馆,立刻去办!”靳越沉声下令。
胡晴闻言,心里头很是犯难,又是亲自送去,又要立刻,那么今天和石少爷的约定,岂不要言而无信了?
靳越自然瞥见了女人犯难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头说不出的得意。
“还不赶紧去?”靳越冷声下令,明显不悦的口气。
“是!二少!”胡晴行了个军礼,心里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