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存明白她的意思,面上的担忧未减,“你虽借用了杨氏的名头,可杨氏若想自保,自然简单容易,到时候官员找人下手的,便是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无任何背景的商贾之人了。”
“苏兄,我是为你好,才会对你讲这些。”
直至最后,杨存又补了一句,好似是要表现自己的诚恳来着。
不过自然,这最后一句,听在苏拂的耳中自动忽略。
杨存说的不错,杨氏在江宁几十年,自保的法子肯定不少,到时候兴许,她也是个被杨氏之人推出去顶缸的命。
杨存说的话,她倒是听了进去。
毕竟杨氏立足这么些年,江宁的官场之事,比她要清楚的多。
“多谢杨兄。”想到此处,她双手拱拳,算是认可了杨存的话。
杨存见她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听进去就好,我是不会害你的。”
对于杨存这句话,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她嘛,估计是不会当句认真话听的。
正事说完,杨存下意识松快了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苏拂,开口道,“你应还未逛过江宁城吧,明日我带你去泛舟吧?”
“不去。”她很是干净爽快的拒绝了杨存。
可杨存却不死心,在她耳边反复提了好些次,她忍不过,才勉强松了口。
杨存磨人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明明堂堂七尺男儿,泛起傻来却让人难以拒绝。
杨存见得了她的应答,面色稍显欢喜,讲定明日午时过来相接,便又离去了。
苏拂走出房门,让红缨到渡口找了柳诚过来。
渡口和车马行的生意她依然要做,只是要更加小心一些了,那些看起来不寻常的活计绝不能接,自然,她叫柳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江宁采买的渠道基本都从水路而行,因此她特地让柳诚打听了些江宁惯常的货物都从哪个城池过来,价钱如何,走货次数又是如何。
这些问题都极为关键,在渡口观望了两个月,柳诚应该打听的差不多了吧。
渡口的事无需她再多操劳,可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她自己出面了。
柳诚跟随红缨从渡口过来,将这些时日所观望的事一一整理之后,将手中一沓的宣纸递到苏拂手中。
江宁的茶丝同契丹的牛羊所交易她不在意,这些都同她没有很大的关系,她看重的是江宁城中的生意,这些才是在江宁城立足最有用的根本。
除却城中的制茶业和造船业是无法触碰的之外,其他譬如丝绸这一类重中之重的生意,便是最好的打算。
可在这江宁之中,丝绸布料生意做得最好的是杨氏,江宁苏氏做得最好的是制茶业。
至于她为何选择丝绸布料,只是因,江宁苏氏的布料生意是由嫡系长子苏沅所负责的。
想来,对于苏沅的认识,杨存会很乐意补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