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着:只要能离开h-rebo总裁办,离开h-rebo总部大楼,其他任何分公司,任何岗位,她都毫无怨言,欣然接受!
他勾起凉薄的笑:“我依然不准呢?”
苏乔又将一张纸覆于桌上,不卑不亢地迎视向他:“我会将这个,我们的结婚证,提供给莞城媒体。”
她是有备而来,既然他选择隐婚,自然有其见不得人的理由,她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但她想,这或许将是她今日谈判获胜的武器。
他突然笑出声来,笑了一阵,阴冷地看着她,嘲讽的语气里透着寒凉:“我们的婚姻没有公之于众,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到过,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你?不过,你幸好没有这样想,不然,肯定又会伤到你那高贵又廉价的自尊!因为我确实是有见不得光的理由,才会选择隐婚!你今天的筹码的确绝妙至极,是夺胜法宝,可惜,你进来却没有问我今天的赌法,所以,你还是赢不了。”
跟他这种生意场上的谈判毒舌做交易,苏乔显然火候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狠狠咬着唇,眸里有了轻微的颤意。
他扬扬那张结婚证复印件,轻蔑地笑:“就凭这东西,你就敢来跟我赌?苏乔,我真不敢说你太自不量力,或是傻到极点,你可以随便在网上搜搜,霍燕庭的结婚证图片,信不信能搜出成千上百万条来,而且每一张的女方照片都会不同。”
苏乔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她粉白色的唇明显地剧烈颤抖。
到底,还是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掂得重了些,即使这张证是千真万确,可在他眼里,她苏乔,跟那些意yín着想要和他结婚的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两张复印纸隔空被他巨力一掷,纸边划过苏乔眼睛下方的皮肤,像细针扎过,疼痛微妙。
他厉声喝语:“给我老实待在总裁办,一天也别想离开!”
苏乔咬住颤抖的唇,忍下心里无尽的悲凉,半晌,艰难地忍住泪水,无所谓的语气:“好啊,大不了我死在这儿好了。”
“你苏乔即使死,也得死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大步流星走过,嘭地摔门而出。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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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班,霍燕庭没有再回办公室。
苏乔一步都不曾出去过。
黎越中间进来过数趟,苏乔面前的沙几上,已经摆了数瓶水,两份精美外卖,然而全都原封未动。
一天下来,她一口水未喝,一滴米未进。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连坐都不肯。
陈沁也进来了几趟,她拧开的水,拿过来的点心苏乔仍然碰都不碰。
陈沁叹气:“不就是工作岗位吗,在哪儿工作不都是一样,你干嘛非要调动,现在这样又是何苦?”
苏乔却像痴了一样,眼睛也不知道定格在什么地方,一动不动。
黎越第三次打电话跟霍燕庭汇报完,霍燕庭在锦园的书房里,烦躁地踱起步子。
眸色一戾,他倏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向书房的墙壁。
力道之大,材料精细的昂贵手机顷刻摔得肢解,机身七零八落地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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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苏乔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全身任何一个部位的知觉。
她立在里面,黎越也不敢关灯,更不敢下班。
待在总裁室旁边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直到办公室门像一道飓风刮开被推开后,他蹭地从沙发上弹立起来,颌首:“总裁!”
霍燕庭神色暴戾,阴沉地问:“她还在里面?”
黎越眉头紧锁地点头:“从您出去后,一直都在,不坐,不吃,不喝,不去洗手间,连眼睛都好像没怎么眨过。”
霍燕庭侧目咬牙:“她可真够狠!”
又转向黎越:“你下你的班!”
黎越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
宽大的办公室里,灯光亮若白天。
她立在那里,衣裳未变,位置未变,像一天的时光依然定格在此。
霍燕庭大肆脱掉身上的大衣,几步过去,将她包得紧紧的,打横一抱,扔到沙发上。
苏乔又挣扎着坐起来,双腿都在打着颤,扔掉他的大衣,依然又蹒跚着走回原来的位置,重新站立在那里。
霍燕庭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瞪着她纤瘦的背影,钢牙咬得咯嘣响。
又抓了大衣,他再次将她抱回。
这次他索性以沉重的身躯将她牢牢压制住,一手掐牢她的下腭,他阴森森地低吼:“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答应!所以,你最好别再继续今天的蠢行!”
苏乔不想看他,一直闭着双眼。
脸色和双唇均白得吓人。
他松开她的下腭,掏出手机,拨温言的号码:“到我公司总部大楼来,多带些氨基酸、白蛋白、脂肪乳类的营养水过来输液!”
输点滴的过程中,霍燕庭一直搂着她,独独将挂着点滴的一只手臂按压在沙发背上。
温言就坐在沙发另一端,安静地等着点滴输完。
中间,谁也不曾出过声说过话,办公室里静得只听见人的呼吸。
输到一定定量,温言拔出针头,无波无澜地交待:“正常人靠这个维持不行,还得吃东西。”
霍燕庭又将苏乔因挂水而变得冰凉的手臂,紧贴在自己仅隔一件衬衣的胸膛上,直到彻底捂热,才将她整个人松开。
才松开一会,苏乔又爬起来,注入了营养水的身体又恢复了些体力,她又走到之前的位置,继续站立。
霍燕庭火极,直接将她扛起,走专属电梯,到一楼停车场,一只手拉开后座的门,将她塞进去,又将车门锁死。
到了荷塘公寓,又将她一直扛进自己家。
他已经被他气到极限,理智尽失。
将人往沙发上一扔,他就像只野兽一样,扑到她身上。
唇齿用力,嘶咬她的皮肤。
苏乔拼死挣扎。
衣帛撕裂的声音响亮又刺耳。
他疯了一样吻她的……
苏乔狠命地拍打他结实的胸膛,嘶吼:“放开我!情!兽!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
他动作顿了,缓缓从她身上抬起头,眸里没有情玉,有的只是狂戾和……悲伤:“苏乔,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尽法子的折磨我?我天天想你想得发狂发疯,我连我的计划,原本肆无忌惮放手在进行的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畏手畏脚,我现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苏乔迎着他痛苦难抑的深眸,冷冷地笑:“你可以继续肆无忌惮,可以继续放开手脚,我们分开,把我送到你再也看不到的地方,我也发誓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也不必再为顾着我而辛苦——”
她未完的话被他突然覆上来的大掌给牢牢捂住,他神色痛苦不堪,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准!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不准你这样做!绝对不行!死也不行!……”
他紧紧捂着她的唇,只是一迭声地重复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