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抬头一看,顿时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跪在来人的身前,急声说道:“殿下,大名府无端派人来闹事,抓走了我父亲!”
殿下?
顾无忧一怔,看着眼前一袭霜色衣袍,淡雅出尘的裴然,呆立了片刻。
他是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吗?怎么出现的这般的及时?
裴然也瞧见了不远处的顾无忧,墨玉似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讶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才想着待会儿要去见她,她就出现了。
“殿下!”
顾无忧快步走到了裴然的面前,碍于有人在场,只得装模做样的行了个礼。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可真是巧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裴然瞧着她演戏,倒是也挺配合。
“也好,待会儿你就同本王一道走吧。”
说罢,又把目光转向林泉。
“上午的事,我也是刚刚得知,依你看,这些人究竟所求为何?”
林泉拿拳头砸了一下地面,恨恨的说道:“定是为了要钱!那些无赖之徒竟想出这般歹毒的讹诈之法,春风楼清白名声,可都被他们给毁了!”
“拿这么多人命来讹诈,这些无赖也真是大手笔。”
顾无忧盯着林津,冷哼了一声道:“那来抓人的官儿,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这么短的时间,只怕尸体都还未验,如何就一口咬定了是喝了春风楼的酒出的事儿?这花朝节下,到春风楼买酒的人家这么多,怎么偏偏就毒死了几个无赖?就这样,你还说,是讹几个钱的事儿吗?!”
林津呆了一呆,回过神来之后,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小人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谋夺整个春风楼的产业。”
“你明白就好,如今春风楼危在旦夕,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好生应对,你若是也乱了阵脚,林掌柜还能指望谁?”顾无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
林津心下莫名的安定了不少,朝着顾无忧深深一揖。
“多谢小公子指点。”
“殿下,请你想办法保住林掌柜的性命。”
顾无忧看着裴然,言辞恳切。
“看他们抓人那架势,我只怕林掌柜会被他们用重刑,屈打成招之后灭口。”
裴然沉思片刻,出声吩咐道:“远风,让我们在大名府的人暗中照管着林泉,不可让人害了他的性命,另外派仵作立即去验尸,将结论文书马上送到我这儿来,若是那王伍和郑霖有毁尸灭迹的打算,要立刻拦下。”
“是!”
裴然的心腹亲随远风领命,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顾无忧叫住。
“还有得马上得把那个周三儿控制起来,不管是威逼利诱用什么手段,一定问出是谁来命他这么做的。”
远风犹豫了一下,眼光看向裴然,见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后,这才出声应下,领命而去。
“还有你,立刻把所有和春风楼有利益牵扯的世家贵族都罗列出来,派人挨个去给他们送信,事关他们的银钱红利,他们不会坐视不管,不管这背后黑手有多么大的权势,这么多豪门大族联合起来,也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得了手。”顾无忧对着林津说道。
“是,是。”
林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重重磕了两个头后,站起来急急的走了。
“殿下,你与这春风楼的主人相识吗?怎么瞧着,他对你并不陌生的样子啊?”顾无忧瞧着林津的背影,好奇的问道。
“对啊。”裴然朝着她轻扬眉稍。
“此间的主人与我渊源颇深。”
“渊源颇深?”顾无忧微挑了眼角看着裴然,似是有些讶然。
“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裴然微微笑了笑,牵了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我正好也有事找他,你便跟我一起去吧,一看便知。”
啥?
顾无忧跟着裴然在一处府邸门前下了马车之后,看着眼前的金字匾额,一时有些懵。
摄政王府?
裴然的府邸?
裴然之前不是住在大名府就是住在顾无忧给他准备的那套宅院之中,并未回他的临安王府呆过多少时日。
改为摄政王府之后,这里就一直在修整,顾无忧也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殿下,春风楼的主人,现在就在王府里做客吗?”
裴然笑了笑,并不答话,只牵了她的手,一径走了进去。
府内格局布置的极是舒朗大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古朴雅致之间,又带着一丝鎏金滴翠的富贵气象,直叫人眼前一亮。
这倒正是顾无忧喜欢的装饰风格。
“殿下,你倒瞒着我,不声不响的把新房都装修好了啊?”她一边兴致勃勃的四处打量,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裴然低头看了她一眼,看似无意的说道:“因为,我打算,把婚期提前啊。”
婚期提前?
顾无忧眨了眨眼,耳尖有些发热。
所以,这里就是自己以后和裴然一起住的家了······
哎呀,不能往下想,有点害羞······
顾无忧咳了一声,故意调侃道:“我还以为像殿下的府邸一定是那种到处金光闪闪,地上铺满红毯,豪华气派的不得了的地方,却不想这般的清雅,殿下真是个清廉如水,爱民如子,守正不阿的大好人哪!”
“是吗?”裴然看了她一眼,“那你倒是想错了,本王俸禄微薄,便是想摆排场也摆不了。”
顾无忧噗嗤一笑,扬着眉梢说道:“不要紧,殿下若是喜欢金光闪闪的摆排场,那有什么难的,等我将来赚了大钱,一定盖个金屋子给殿下住。”
说完了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