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惊雷骤然划破纯黑的夜幕,车内有一瞬间的亮如白昼。
不少人被惊醒,车内变得喧闹。
沈羡鱼推了推对方,“喂,醒了。”
司澜打了个哈欠,扒拉开她的手,主动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神色却是清明的,侧眸扫了眼窗外,眸色渐深。
车内温度变得很冷,沈羡鱼搓了搓手,“你有没有觉得特别冷?”
司澜哦了声,“遇到那东西了,能不冷么。”
沈羡鱼:“……”
“怎么回事?”
司澜目光望去外边,盯着纯黑的夜幕看了好一会儿,“这辆车被迫进入了异空间。”
“……什么意思?”
这话刚刚问出来,公交骤然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敲在心脏上。
不少人没有防备,差点掉下座位。
“怎么了这是?”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少,响在车内各个角落里。
司机没有回答。
安静地诡异。
车门忽的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上了车,之后车门再次关上。
有个学生站起来说了句,“这辆车不是学校包的专车吗?”
“怎么还会中途载人?”
沈羡鱼盯着那个男人,古怪的感觉顺着每一根神经蔓延。
“――啊!”
一声尖叫彻底打破表面的和谐,一车的人瞬间混乱。
满眼的红色,顺着车座轮廓流经脚底。
那个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握了一把斧子,最前排一个学生的头颅被砍了下来,砸到地上,轱辘滚过每一个人的脚边。
沈羡鱼猛的站起来,又被司澜死死按着肩膀坐下,“别怕。”
中年男人一双眼睛没有眼白,像极了当初那只女人,拎着斧子一步步靠近。
耳边都是惊恐的尖叫,一声声钻入紧绷的神经,听的人头皮发麻。
有人敲打车窗想破开,却是无济于事。
绝望的喊叫充斥车厢。
车还在稳稳地开,似乎对一切的异样不为所动。
一个学生跑过去推了一把司机,下一秒骇然地捂住嘴巴后退。
司机睁着眼睛直视前方,手稳稳扶着方向盘,被推了一把却是蓦的倒下,脸贴着方向盘,七窍流血。
两只手却还在方向盘上,稳稳操纵车前进。
“啊!”
中年男人所过之处都是满目的猩红,鼻息间的腥味让人眼眶发红,胃里翻江倒海。
所有人惊恐地抱成团后退,缩到最后面。
沈羡鱼被挤得看也看不见前面,只觉得手被另一只手握着,温热的死死攥着她。
抽泣声和咒骂声还有惨叫声,混杂成一块击溃耳膜。
司澜冷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唇线抿得极紧。
沈羡鱼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耳边还能听得到钝器砍进血肉的声音,血如泉涌。
粘稠的血溅到最外边学生们的脸上,所有人抖如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