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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光线里，少年眸色蒙了雾一般的颜色，沈羡鱼看不清，刚想说话，脚底蓦然升起一股寒意，从脚背到头盖骨，毛骨悚然

的阴冷令人头皮发麻。

“啊！”

凄厉的惨叫像是利剑划破最后一丝的平静，周巧巧忽的甩开她的手，径直往出跑，沈羡鱼被甩得退后了好几步，撞到身后的树

上。

“巧巧？”

周巧巧像是听不见，一直嘶声力竭地尖叫，沈羡鱼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眼前发昏，沈羡鱼喘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冰冷的温度包裹全身。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如白日里的惊恐，全身被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彻骨的寒意萦绕在周身。

微凉的触感覆盖眼睑，沈羡鱼听到清冷的嗓音，“闭眼。”

是顾枫，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夜色里，清澈的双眸变了颜色，那是一种纯粹的黑，没有一丝光亮。

沈羡鱼再次五感全失，只知道顾枫捂了她的眼睛。

“滚。”

顾枫看着一个方向，漆黑瞳眸冰冷。

脚下踩着的枫叶瞬间盘旋，围绕两人的周身飞舞，黑暗里数不清的肮脏东西停在远处，忌惮地看了眼这边，最后不甘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的黑暗褪去，露出夜色里不甚清晰的光。

沈羡鱼抬眸撞入顾枫的眼里，纯黑的色泽一闪而逝，再次变得澄澈。

指尖掐进了肉里，沈羡鱼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紧张到了嗓子眼里。

“为什么……”

“——啊！”

周巧巧的哭喊蓦的听清，沈羡鱼愣了下，原本的质问卡到嘴边，只剩下了错愕。

寻着声音的方向，沈羡鱼犹豫了下还是追了出去，身后紧跟着脚步，是顾枫跟了上来。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沈羡鱼抿唇，没说什么。

声音是从树林深处传出来的，沈羡鱼赶到时，错愕地看着里面的情况，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步都迈不出去。

周巧巧头发散乱地蜷缩在地上，黑雾弥漫了整个人，如果不是衣服的颜色，她甚至分辨不出来这是个人。

黑雾像是有意识一般，不停地在她身上流窜，每过一寸地方，衣服便撕扯烂一寸。

周巧巧穿着超短裤的双腿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上衣单薄的衬衫不剩多少，黑雾几乎包裹了她整个人。

沈羡鱼惊愕地呆在原地，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枫站在旁边，漠然扫了一眼那边的场景，随即转移了视线。

听到这边的动静，黑雾流窜的速度慢了一瞬，蓦的变浓，冲向沈羡鱼这边。

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沈羡鱼怔怔看着那团黑雾突然停下，忌惮着什么一般转了几圈，一点点消散。

几秒的呆滞过后，沈羡鱼看着再无动静地那边，跑了过去，“巧巧。”

蜷缩在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意识，黑雾消失后身上的痕迹更加明显，沈羡鱼张了张口，哑然无声。

沈羡鱼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这具身体的力气还算大，沈羡鱼咬牙扶起周巧巧，背起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