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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鱼病了，来势汹汹。

小司玄一直守着她，担心地要命，不间断地给她敷毛巾。

她自己只是觉得很嗜睡，一天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醒来，总会看到小司玄忙前忙后地照顾她。

心下很感动，没有白疼这个娃。但是又很心疼，小孩儿明显没有休息好，精神状态也很差，像是霜打的茄子。

再次睁开眼，不意外地看到旁边守着的人。

小孩儿睡着，眼底青黑一片，眉头皱成一团。

这孩子。

沈羡鱼叹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微凉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脸颊，小孩儿瞬间醒了，看到是她，双手抓着她的手，眼睛湿润。

“姐姐。”小孩儿哑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没事。”想要笑一下，表示自己没事，长期的睡眠，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了，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

好瞌睡啊。

沈羡鱼眸子里满是雾气，这奇怪的病。

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瞌上，最后看到的是小孩儿焦急的脸。

握着手，刚刚出现的希望又破灭了。

“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小司玄咬牙，出了殿。

太医院，来来往往的宫人进进出出。

只他一个人，落魄地站在门口，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理会。

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谁会在乎？

小心潜进药房，照着记忆里母妃熬过的药的样子，抓了几副。

姐姐的样子像是风寒，他不放心地又多抓了几种。

“什么人？”

有侍卫进来，小司玄急急忙忙躲出去，却是一把被抓住。

最后被扔出了太医院，因着他是皇子没有惩罚，但是药材都被搜刮了，无论他怎么请求，都无济于事。

浑浑噩噩地回到殿里，如果说母妃没了的那天是他经历过的黑暗，那么如今，已是深陷绝望。

卑微到极点的请求，没有人理睬。

看着床榻上的沈羡鱼，脸色苍白。

泪水决堤，“姐姐，我真没用。”

“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救你？”

墙角立着一桶水，他眼眸暗着，举起水桶兜头淋下。

跑到外面，吹着风，站着。

头渐渐昏沉，摸了摸脸颊，滚烫地吓人，终于勾唇。

“来人！”

有宫女闻声进来，平日里这皇子从来不会找她们，如今突然喊人，倒是新奇。只是，刚进来这一幕着实吓到了她。

小孩儿浑身湿漉漉的，衣摆尚且淌着水，滴答滴答地落下。头发上凝结的水滴模糊了眼睛，他闭着眼睛，虚弱地站着。

木桶倒在一边，流着未倒完的水。

他的小脸不正常地发红，摸了摸，温度烫的吓人。

感觉到被人碰触，小孩儿躲了躲，哑着嗓子对着来人说：“太医。”

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除了姐姐。

宫女连忙出去喊人。

小司玄勾唇，坐在地上。

他是皇子，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着他死。

只要拿到药，就能救姐姐了。

最后，药终于还是到了手里，只不过，要靠他自己熬。

手里沉甸甸的药，这是姐姐的希望。

自己熬，求之不得。

姐姐的事情，他自是要亲自来。

颤抖着手，肴着药一点点喂给沈羡鱼。

小司玄跪在床边，“姐姐，妖吃这个药有用吗？”

“好希望有用啊。”

“可是，为什么你还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