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要?”闻羽问他。
季临摇摇头,心道我男朋友就是画家,我还花几十欧让街头画家给我画画,这不缺心眼么。
两人走远了,闻羽才道:“那种画完的一般都很丑,如果不提前讲好价格,最后可能还会胡乱叫价。”
“这么坑人?”
“是啊。”闻羽耸耸肩,“正经喜欢画画的谁来赚这个钱,还把价钱定得那么高,都是一群垃圾。”
季临失笑:“你好狂啊。”
“就是那么狂。”闻羽亲昵地搂住他。
在陌生的国度就是好,外人的目光都与他们无关。
“季临。”闻羽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
“回国以后跟我去法国结婚吧。”
季临愣了一下,本能地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的啊。”闻羽高兴得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不许反悔。”
“怎么可能反悔。”季临垂下了眼帘。
两人上了威尼斯的标志□□通工具——贡多拉,就是湖上的小艇。
湖面波光粼粼,船只左右摇晃,季临和闻羽相对而坐,惬意地享受温煦的阳光。
潮湿的水汽在四周浮起,在阳光的炙烤下又飞快蒸发,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季临闭上眼睛就是能感觉到萦绕在周围的、这种隐秘的变化。
闻羽随身带了个双肩包,里面有他的作画工具。
他拿出画册和铅笔,在晃悠的小船上稳稳当当地落笔画画。
季临闭上眼睛,扭头朝向一边,阳光倾落下来,包裹住他漂亮的侧颜。
一如当初在酒店与他重逢的那一刻。
今天是惬意的季临。
闻羽嘴角微微勾起。
闻羽手速飞快,半晌就完成了季临的速写,他合上画册,搁在腿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他遥望看不到尽头的水巷,心想:是啊,未来的路还很长,季临的世界也很大,他要拼命追,拼命追,追到那个世界的尽头。
就像水巷的尽头一样。
季临侧过脸,注意到了闻羽腿上的画册。
“你刚才在画画?”
“嗯。”闻羽笑了笑。
“画的什么?”
“你。”
一阵微风拂过,薄薄的画册封面被风带起,一页一页的画纸随风飞扬,五彩斑斓的水彩在阳光的映照下变得熠熠生辉。
画册里的画像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地闪过。
季临微怔,抬眸望向闻羽。
闻羽冲他温柔一笑。
画里的每一页都是季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结束,感谢各位小天使的陪伴~第一次尝试娱乐圈文,写得不太好,后期因为三次元有点重要的事情,想尽早结束这篇文,导致我加快了剧情节奏,写得有点赶,觉得挺抱歉的。我是个性子比较急躁的人,做事总沉不下心来,希望以后能改掉这个臭毛病,也希望自己写的故事能让更多人喜欢。
在原定的大纲里本来是想着重写一下“淋雨”cp的,还想了个综艺节目,写着写着就觉得没必要了,闻羽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频繁出现在荧屏前,他就不是那个闻羽了。
总之写得不太理想,所以非常感谢各位小天使,谢谢你们对这篇文的包容和喜欢。
这篇写完的感受就是以后大概都不会再写一见钟情了hhh,连着写了两篇快吐了(不过可能也会打脸)
没有番外,有机会可能会在微博更点小段子。
谢谢大家!永远爱你们!提前给大家拜早年!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还有最近流感盛行,大家多注意身体!尽量少出门,出门要戴口罩啊!
我们下本再见,么么哒~
——2020.1.22_走窄路
【专栏下本《依恋偏差》】
研究生在读的萧彻,答应给朋友家上高三的弟弟做课外辅导,没成想辅导了个毛病一堆的小少爷。
小少爷又狂又傲,生了副萧彻喜欢的好皮囊。
本以为辅导的是个一无是处的金贵少爷,没想到学渣属性都是装出来的。
起初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打算勉强凑合到高考结束。
直到某天段吹雨发现自己对这个临时家教的依赖出现了微妙的偏差,而且越来越大,还正不回来了。
萧彻:我对你的认知有偏差,原来你是个学霸。
段飞雨:我对你的依赖有偏差,接近……喜欢的那种偏差。
人qi属性闷骚学霸攻x人狠话不多小少爷受
------【2.12补个番外,综艺片段,谢谢大家】
季临受邀参加了一个真人秀综艺节目,节目名称为《找到你了》,风格偏向恐怖烧脑。
这档节目的邀约也是迎合上映后大热的《弑之源》的热度影响,电影剧组的主要演员都收到了邀请,节目组还请了其他当红明星助阵,凑成了一个十人的小团队。
节目规则,十人随机分配为两组——红队和蓝队,每组各五人,要在指定的时间内,在指定的地点根据线索找出“x先生(女士)”。
为了还原现场的真实感,节目录制期间全程没有摄像师进行跟拍,拍摄全由安装在各处的摄像头完成。
《找到你了》,英文名为《i see you》,说白了就是个捉迷藏游戏,不过不同的是,普通捉迷藏是一个人找一群人,而这个节目是一群人找一个人。
游戏详情里的“x先生”身份设定为:惨死的少年,孤独的灵魂。
听闻“x先生”是节目组特邀的神秘嘉宾。
节目录制正式开始后,季临一行人被节目组带往游戏地点。
是一栋矗立在郊区的巨大别墅,十位玩家全部踏入别墅大门后,节目组的各部门工作人员就悉数撤离。
“游戏”正式开始之后,陆续有人因为种种原因半途退出录制。
有违反游戏规则被“审判者”强行带离的玩家,也有吓得无法继续进行录制的玩家。
田龚文年纪大了,在封闭又处处溢满恐怖气氛的别墅里关了七八个小时,血压立刻就升高了,晕得站也站不稳,被匆匆赶往现场的医护人员带离了录制现场。
颠来倒去,最后侥幸“存活”下来的就只有蓝队的季临,和红队的邵野。
此时也已经过去一天一夜,距离节目组规定的时间期限还剩27个小时。
季临没想到素来怕鬼的邵野意志力竟能如此顽强,was其他三个人都歇菜了,他竟然撑到了现在。
其实邵野怕得要死,但他的胜负欲不允许他退缩。
而且恐惧带来的心理压力是次要的,饥饿才是真正折磨他们的源头。
他们已经近24个小时滴水未进了。节目组也是够狠,玩游戏还不给准备粮食,从之前通过的关卡线索来看,食物需要自行搜索才能获得。
“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吓死,也该被饿死了。”邵野有气无力道。
季临沉默不语,五指按在脱了漆的墙面上,有规律地按着。
忽然,“滴”的一声响,邵野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直身子。
“什么情况?”
季临松开手,仰头,定定地望着暗黄的墙面。
慢慢地,鲜红的粘稠液体沿着墙壁流了下来,还从天而降一根白色的羽毛。
“靠,这他妈什么?!”邵野恶心得后退一步,手指捏住鼻子。
流下来的肯定不是血,但血腥味浓重,季临不得不感叹节目的道具组用心良苦。
“血”黏挂在残破的墙壁上,印出了一道数学题和几排小字。
【∫2-2(x3cosx/2+1/2)√(4-x2)dx】(晋江无法显示指数)
【请在三分钟内解出正确答案,并填写在题干下方,超时或答案不正确,所寻线索将被就地销毁。】
邵野绷着一张死人脸:“我都快八百年没做过数学题了,三分钟?它干脆直接把线索销毁吧。”
“π。”季临忽然道。
“嗯?”
季临没说什么,捡起那根飘落在地的羽毛,沾了点墙上的血迹直接在题干下方写了个“π”。
这个公式季临一眼扫过去就能知道答案,更何况综艺节目总要考虑到嘉宾的文化和专业水平,看着唬人的题目,答案往往都很简单,随便猜一个都能猜到答案。
安装在各处的广播响起提示音:回答正确,获得一张线索。
话音刚落,又有一根羽毛飘落,上面还吊着一张卡牌。
季临伸手接住卡牌,跟之前一样,仍旧是三国杀的卡牌,锦囊牌“五谷丰登”。
广播又响起来:若要线索当场生效,需写出具体解题过程,限时5分钟,超时或答错线索将直接失效,不答题线索依旧有效,但需寻找到下一条线索方可生效,是否选择答题?
“是。”季临直接道。
“诶诶诶,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万一你超时没答完怎么办?那这张卡直接就没用了,我们还怎么找人?”
“等不及了。”季临嘟囔了声,“我饿。”
“……啊?”邵野一脸茫然,他正疑惑着,季临已经重新拿起羽毛笔在墙壁上答题了。
三分钟后,广播提示音机械地判定道:解题正确,线索生效。
“操。”邵野目瞪口呆地看着墙面上的一串数学公式。
果不其然,跟季临猜想的一样,刚才那张卡牌是用来提供食物线索的,广播戛然而止的瞬间,只听身后“吱嘎”的一声,像年代久远的铁门拉扯开的声音,尖锐刺耳。
他们现在被困在一道逼仄的走廊里,这间屋子实在是太大了,兜兜转转像在走迷宫,等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处在封闭的过道中。
此刻,眼前的地面忽然开启了一扇通往底下的门。
邵野简直惊呆。
季临稳步踏上通往地下的楼梯,邵野紧跟其后。
别墅底下是个地窖,走廊的墙壁两侧挂了一排墙灯,落下晦暗的黄光,闪闪烁烁。
鼻间已经飘来勾人食欲的气味,邵野两眼放光,似乎意识到了线索生效的含义是什么,两人劲步走到了地窖最深处。
入眼即是紧密排列的木质货架,上面摆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食物,大多都是开袋即食的零食。
季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异世界的超市。
邵野抓起一袋真空酱肘子撕了开来,顾不得偶像包袱,饿死鬼投胎似的啃了一大口。
“你…牛逼……”邵野嚼着猪肘子含糊不清地说,“看来学霸人设不是拗出来的啊。”
季临没应声,默默拿了瓶巧克力牛奶,插上管子吸了起来。
他渴得嘴唇起皮,一会就把一盒牛奶给吸见底了。
季临四下扫了一眼,地窖灯光昏暗,灯泡可能接触不良,一闪一闪,混着地窖的阴冷气感,透着丝丝诡异。
墙面上挂了幅油画,与眼下这不见天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季临走近油画盯着看,邵野吃饱喝足又拆了袋薯片,咬着薯片走到季临身后,问:
“怎么了?有新发现?”
“the fighting temeraire……”季临望着画喃喃自语,“这是透纳的画。”
“这你都知道?你涉猎也太广了吧。”
“这是闻羽喜欢的画家。”季临抿了下嘴唇,他隐约记得这幅画的中文名。
——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
季临眸光一亮,扭头问邵野:“你是不是还有一张‘铁锁连环’牌?”
“干嘛?”邵野一脸警觉,“那是我的牌。”
季临啧了声,漠然看着他。
邵野被他盯得脸上挂不住,求胜心都降低了,霸着这张牌等同于尸位素餐,他心一横,把那张好不容易得来却毫无用武之地的卡牌递给了季临。
季临拎着卡牌晃了晃,比普通卡牌稍微重些,还硬。他捏着卡牌贴在油画表面扫了一圈。
“怎么了?”邵野满脸疑惑。
“感觉这张卡应该是钥匙。”季临说,“铁锁连环的典故来源是火烧赤壁,跟船有关,这幅画画的是即将被解体的战舰,应该有点联系,而且这张卡牌这么硬,跟装了芯片一样。”
“脑洞不至于这么大吧。”邵野笑了声,“你还想刷卡进门?”
“不试试怎么知道。”季临拿卡牌在那幅油画上扫来扫去,“万一那位x先生就躲在这幅画的后面呢。”
“那他要是真躲在这里面,这游戏算你赢,还是算我赢?”
“你要是有点脸也该知道算谁赢。”季临嘲讽道。
“啧啧啧,听听这说的什么鬼话,注意你的言行,季临同学。”邵野指指角落的摄像头,“镜头可都拍着呢。”
季临眉头微蹙,他扫了半天也不见油画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我就说节目组脑洞不可能这么大。”邵野倚在一旁,眼神恹懒。
闪烁不定的灯光跟体力逐渐耗尽了似的,越来越暗,耳边还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气流声,邵野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季临在油画的边边角角摸索了一会,忽然在画框上摸到了一处凹陷处。
他侧过身一看,竟然是个卡槽。
季临二话不说将卡牌插.进了卡槽,尺寸契合。
滴的一声,广播突兀地响了起来:线索四生效。
季临勾唇一笑:“开了。”
油画缓缓上移,铁质的爬梯没了油画的遮挡,一览无遗。
“操?”邵野双眼圆睁。
两人顺着爬梯爬上了别墅的最高处——天台,别墅是全封闭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户外。
此刻已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天边已经泛起微弱的晨光,天台上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口西式的棺材,棺材板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邵野大失所望,转身就走,“哎,我还是下去再吃点东西吧。”
季临在棺材旁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棺材内部。
还残留着人体的温度。
节目组真是将恐怖元素利用到了极致,好在西式棺材看着没中式棺材那么渗人,棺材板上的十字架下方刻了“lonely”。
惨死的少年,孤独的灵魂。
按理说,那位x先生应该就睡在这口棺材里啊,人呢?
季临正疑惑着,就听到地窖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邵野惊恐地瞪着货架旁边的鬼影,吓得双脚无法动弹。
鬼影缓缓转过身,一边的嘴角撕裂开来,伤口向外延伸,长至耳根,惨白的脸庞在晦暗的灯光下模糊一片。
灯光忽闪,照亮了那张可怖的面孔,邵野清晰地看到鬼影的太阳穴上钉着一根铁钉,受伤处皮肉外翻。
最后一丝亮光应景地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邵野嚎了一嗓子就吓晕了过去。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绷断了。
广播实时响起:有玩家出现意外,请原地等待救援。
“邵野?!”季临的声音从高处落了下来,带着悠远的回音。
季临不信鬼神,此刻内心依旧平静,他猜想邵野应该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晕过去了,伏在地上四处摸索着。
“邵野?”季临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伸手触到了一处温热的肌肤,他下意识抓了一下。
季临一愣。
这是……
脚踝?
另一个人的。
季临条件反射缩了一下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
“猜猜我是谁?”
湿热的气流灌进季临的耳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季临呆住了。
季临看到自己胸口的号码牌和眼前这人的手腕同时闪了一下红光。
广播再次机械地响起:3号玩家找到“x先生”,蓝队获胜。
季临咽了咽口水,“……闻羽?”
闻羽嗯了一声,倾身向前。
两人在黑暗中接吻。
节节目组请的神秘嘉宾就是闻羽,闻羽也是心血来潮,想看看季临到时候如果找着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他在天台的棺材里睡了一天一夜,实在觉得无聊,肚子又饿,就通过员工通道进地窖溜达了会,当时季临和邵野正好爬到天台。
不得不说节目组化妆师的技术出神入化,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给闻羽化了个惨绝人寰的带伤妆,愣是把邵野吓晕了过去。
“我寻思我长得也没那么可怕吧。”闻羽坐在沙发上看节目,“至于吓得昏过去么。”
电视里正在播放《找到你了》。
“他本来就怕鬼,你突然那么一出来,不得吓尿么。”季临笑道。
电视屏幕里频频传来刺耳的尖叫,季临笑得不行。
“这节目还挺有意思。”闻羽捏了一下季临的脸蛋,“你胆儿这么大呢,我在天台 全程观望你们的行踪,别人一路啊啊啊的,就你淡定得跟个佛似的。”
“我是无神论者。”季临一本正经道。
一期节目很快结束,电视上开始播放下一期的预告。
节目组剪辑水平高超,把高能处衔接拼凑在一起,引人强烈的好奇心,最后屏幕突然变暗,季临带着略微喘息的声音在全黑的画面中回荡着:“……闻羽?”
另一个男音轻缓地“嗯”了一声。
伴随着微弱的回应声,镜头一个翻转,闪过闻羽一张朦胧不清的侧身照——他的额角钉着粗长的铁钉,嘴角像小丑一般勾起,弯起夸张的幅度,半长不短的微鬈发丝遮住了半张脸。
预告至此结束,留了个极大的悬念。
那天,在那陷入黑暗的三分钟里,没有人知道他们正在寂静中接吻。
他们此刻也在接吻。
闻羽倾身把季临按在沙发里,在他唇上落下细细密密的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