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唐小姐,t大的研究生。”
王老板介绍完毕,屋内静默了几秒。莫名的压力朝唐诺袭来,有些许紧张和恐慌暗自滋生,而这一切无疑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beautiful moon》,还真是荣幸能在这里听到李海老师未问世的遗作。”
唐诺诧异,这人竟然知道这首歌的名字,beautiful moon ——月色真美,是她的恩师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震惊过后,是疑惑和兴奋。她的老师只和朋友交流时弹过这首曲子,从未对外公开过。
就在无数个猜想闪过唐诺脑海时,男人清雅的嗓音再次响起,“不知,□□的学生何时落魄到此,”他停顿了两秒,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卖艺。”
这话确实说得有些偏颇了,王老板在一边暗自愤愤不平,还不兴高雅艺术走进乡间,提高我等俗人的情操啊。当然这话,他压根就不敢说出口。
但唐诺不同,这话对她来说造成的心里压力可不小。她出生于江南唐家,唐家是一个从旧社会延续到现在的名门望族,唐诺自小受传统的贵族教育。她的母亲和老师希望她今后能在维也纳的□□演出,而不是为了“五斗米”生生折了腰。
羞意愧意一涌而来,唐诺微微垂着头,陷入了自责之中。但是那人显然没有打算放过她,他放下酒杯,缓缓起身,唇角勾起冷冷的幅度,“唐小姐,为何不回答下我的问题?”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本就微弱的光,唐诺不经意抬头朝他的方向看去。艳若极致的脸,却带着三分凌厉,丝毫不显阴柔之气。那么一瞬,她所有的惭愧都飞到九霄云外,她不是被他惊艳得满脑空白,而是被吓的。
男人抬步向她走来,他每靠近一步,唐诺的脸就越显得惨白一分。
似乎有种令人压抑的低压盘旋着,王老板将着归结为大少爷变态的气场,他瞧着唐诺被镇住的神情,鼓起勇气开口,“凌,凌少。”
这一声凌少,饱含着“您别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之类的提醒。
“嗯?”凌骁停住了脚步,无情地斜了眼碍事的人,“出去。”
他的声音晴冷极了,容不得人拒绝他的命令。唐诺被他的声音唤起了百转千回的思绪,她在他微冷的眸光下将头垂得更低了,无处安放的手交互握着,低声唤了句,“凌先生。”
此刻,王老板正纠结着要是凌骁干胡来他到底要不要当一回英雄救美的好汉。唐诺这一声“凌先生”对他来说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了,小命保住了,这两人似乎有猫腻。
只是,毕恭毕敬退出的王老板想不明白,像唐诺这么个清清白白的好学生,怎么会惹上那么一个心狠手辣冷心冷面的煞神,简直是孽缘。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屋内的气压显得更低了。唐诺受不住眼前人热辣审问的目光,轻咬着唇不敢抬头,像个犯了错被家长抓现行的孩子。
对面的人靠得更近了些,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唐诺屏住呼吸,心跳不由得加速。
光洁的下巴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的,有些不经意的温柔。
她对上他幽深的眼眸,等着他做最后的审判。然而,意料之外的,眼前的人竟浅浅地弯着唇粲然一笑,唐诺不得不承认,那么一刹那,她有些看呆了,这男人有着全天下最好的魅惑人的皮相。
凌骁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因为耳垂已经要烫得发红了。
“体验生活的滋味如何,唐太太?”
唐诺哑口无言,被遗忘的羞愧再一次因他的话聚拢在心头,此刻,她已经无地自容。
好在凌骁没有再发难,只是深深凝了眼眼底的女人,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紧密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唐诺才发觉有些腿软。在他那带着兴味的眼神下,她竟然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什么佛教里王和尚因起贪念而羞愤自尽的故事都在她脑海里冒出来了。
幸好良好的教养维持着她表面的端庄,没有让她表露出难堪的恐慌。唐诺调整下呼吸,强装镇定跟随在凌骁后头。
她看了一眼凌骁俊逸的背影,眼眸下敛,心绪复杂。
尽管他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但她知道他还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张了,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努力完结,然后求个宠爱,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