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略微敛起怒容,说:“进来。”
来人是管家,他递给瑞尔一封信。
年轻的男爵拆开信,迅速阅读过后深情越发阴郁,他冷哼一声将信丢在一边。
管家回答:“我很抱歉,主人。虽然早有准备,但对方实在太过狡猾,我们派去的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他们抓住。”
男爵双手抵在下巴上,半天没有说话,直到他恢复了冷静,将怒气收起,才淡淡地道:“你错了吉恩,这不是狡猾,而是天性。我亲爱的叔叔就是生活在阴沟里的鼠辈,他们偷偷摸摸地在你身边爬行,以为你不注意时咬你一口并且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主人,那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瑞尔站起来,将信收到上着锁的抽屉里:“暂时收手,等我安排。”
“是。”
男爵站起来,披上暖和的大衣,在经过管家身边时吩咐:“对了,从今天开始将撒切手上的工作全部暂停,直到他的伤痊愈为止。”
管家皱眉,自然不能同意:“主人,这不合规矩。”
“撒切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照顾好他。”男爵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瑞尔进门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替撒切用碳酸清洗了伤口,撒切站在床边俯视撒切苍白的脸。不禁放轻了声音:“他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简略说明了撒切的伤口状况以及接下来的注意事项,男爵点头,命门口的男仆送医生出去。
壁炉里的木炭燃烧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瑞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臂目光直视撒切。
撒切低着头,他脸上的伤口有些疼,想去摸一下,又被男爵的目光钉住四肢。最终还是撒切败下阵来,扭头向别处,撒切似乎想象到他背后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莫名的心虚。
撒切很口渴,他不敢开口劳驾男爵替自己倒水。反倒是瑞尔看不下去他不停抿着嘴唇的行为,先将他扶起来坐好,然后倒了半杯开水递给他,说道:“拿着,还需要我喂吗。”
水很烫,撒切的右手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他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捏着杯口,等水凉了再喝。
这时,瑞尔开口说:“你保护了我,我很感激。你的忠心我也清楚。但是撒切,你是我的贴身男仆,你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我,你的一切也归属于我。你今天的莽撞举止让我很不高兴。”
撒切低头,声音沙哑地说:“我很抱歉,主人。”撒切心里清楚,虽然瑞尔不允许,但是假如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件,他也还是会毫无犹豫地选择保护卫珉,撒切不会容许瑞尔受到一丝伤害,这是他身为男仆的指责。
“我不需要道歉”
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瑞尔依旧后怕。
昨天下午瑞尔乘坐马车前往隔壁市区探望好友,在归来的路上,一辆四轮马车癫狂地朝瑞尔的马车驶来,并且不受控制地撞在瑞尔的马车上。幸好马车夫及时转向,但那辆四轮马车上装载着大量巨石,瑞尔的马车被撞翻了,石头砸破了马车的外壁,并且将把瑞尔护在怀里的撒切砸伤。
瑞尔不敢想象,假如当时马车夫没有及时转向,巨石砸下来的位置有所偏差,又或者其它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么撒切的死亡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心口闷的慌,瑞尔现在20岁了,他一半的人生都有这个男人的参与,撒切体贴负责,认真而严谨,他的胸膛温暖又令人依恋。偏偏撒切还不自知,永远将自己摆在比瑞尔低一台阶的位置上。甚至撒切从未正视过瑞尔眼中日渐强烈的感情,这是令人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