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执子语气里似带了些苛责之意。
天帝开怀一笑:“师弟,往日师父总说你向道之心甚纯,有悲悯天下的胸怀,如今怎么也只顾门前雪了。我看他二人倒是甚好、甚好。”
梨落见月执子一双深目盯着棋盘,略有会意,柔声说道:“天帝,师父,梨落回山尚未梳洗,实在有些失礼。”
天帝道:“到底是女孩子,爱美也是常理。”
月执子转头对梨落道:“天帝既如此说,你便退下吧。”
梨落应了,又虚礼一番,方才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将方才的所言细想了一遍,未觉不妥便放下心来。
是夜,梨落先时浸了浴,方才回花语殿歇下。
梨落换下外衫,着了中衣侧卧榻上,窗半掩,星空之上月已圆。
轻纱帷幔,几阵微风,一点花香,梨落枕着手臂,想着那人。不过一会儿,眼皮渐重,却真真切切听到月执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梨落,梨落。”
梨落猛然睁眼,那人近在眼前。
梨落惊醒,真的是他吗?不是做梦吗?
梨落揉了揉眼,看到他一双狭长的眼微微带了笑意看着自己,又想着与他离得如此之近,心中打鼓,脸上微红。
月执子道:“梨落,你今日回门欲言又止,究竟想予为师说什么?”
梨落大着胆子抬眼看他,轻声回道:“禀师父,师弟在人间之事多有蹊跷,师弟疑心仙界……。”
话未说完,突然又自窗外飞来一人,一身黑衣,一头银发,竟是月执子?
梨落惊叫起来,后来者一掌向床前立着的那人打去,被打之人毫不反抗,向梨落卧榻处压了下去。
后来者飞身掠过,将梨落抱在怀里迅速地飞至一边,卧榻轰然散架,被打的哪里是人,竟是一块巨石?
梨落惊惧莫名,待略略平复,方才发现仅着中衣的自己正紧贴在月执子的身前,一双皓腕紧紧地环抱着他。
梨落霎时红霞满布,心中生出些怪异的感觉,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如炬,生出些不知所为的渴望。
可是,梨落即便再眷念他的体温与气息,也不得不松了手,缓缓离了他。
月执子很是尴尬,温软的感觉仍在。又见她酥胸半露,身体曲线裹在薄绸之下一览无余,脸上尽是娇羞之色,秀发凌乱媚惑,叫他越发不敢抬眼去看。
月执子扔下一句:“那人事败,必然不会再来。要说之事,为师会再找机会唤你。”说完,月执子便逃也似的去了,留下梨落一人半宿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