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晃过，莫夝欢矛头已经转过来对准了自己。

她冷峭着一张脸，斜睨沙发上散漫坐着的霍斯承，“你很闲么？”

言下之意，还有空在这儿耗着。

霍斯承朝她看过去，她背光，从他的方向看，只能看清她姣好的轮廓，和轮廓周围细碎的发丝。

他敛眸，目光晃过一旁齐齐朝这侧看过来的男生，想象如果自己出了这扇门，接下来他们会聊些什么，本想回一句“是挺闲的。”

但未出口的话在舌尖上滚过一遭，嗓音哑了两分，出口成了一句若有似无的解释，“也就今天而已。”

也就，今天而已。

以前不是。

恒信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大小事务，他想加班，甚至熬夜，都永远有工作等着。

只不过最近，总有些心不在焉而已。

莫夝欢早别过脸去，拎了包起身，“那你待在这儿吧，包厢所有的消费今晚都记我账上了。算是……”

她沉吟了一下，“提前练习一下给忘不掉的前任送礼物。”

说完，起身走人。

霍斯承没料到她会突然离开，顿了两秒，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跟着起身，平静追了出去。

“我送你——”

两人走后，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

“灵姐……”

助理棠棠看了眼门口方向，跟其中一个男生对上视线，她摇了摇头，“大约是，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吧。”

张灵跟着摇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

莫夝欢喝了酒，本来说好回去的路上由助理开车。但助理被留在了包厢里，她站在车旁，犹犹豫豫。

会所外人来人往，熟人不少，却都识趣地没过来打招呼。

只因，旁边还立着一尊大佛。

霍斯承伸手挡住她将关未关的车门，“送你回去。”

周围再没其他人，莫夝欢不想跟他周旋，她目光顿在他脸上半晌，唇角勾出一抹似讽似诮的弧度，“你现在这么闲的？”

霍斯承噎了噎，他沉下声线，“刚才说了，也就今天而已。”

他很清楚自己这番行为，落到莫夝欢眼里，会被解读成什么。

以前那些工作，大约都会变成躲她的借口。可他没这么做过。

大概被误解真的不好受。霍斯承身形未动，两方僵持之下，莫夝欢松手，让出驾驶位。

她是真有点醉了，在包厢就拿酒当水喝，此刻小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拿手当扇子扇了两下，靠上靠背，感慨道：

“现在的前任，都流行分手了，还要给对方当代驾么。”

“二十四孝好前任？霍斯承同学。”

“你以前当男朋友的时候，好像都没这么殷勤的？”

霍斯承看了她一眼。

——是真有点醉了。

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顺着她的话，“嗯。”

“主要这不是，不敢得罪大股东的女儿么。”

他看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将钥匙插入，选中，启动，唇边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淡笑意。

半晌，他想起什么，嗓音哑了两分，“我跟那个叫周熙的女生，没什么。”

副驾驶位的莫夝欢撩了撩眼皮，半晌看他，摆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霍斯承感觉心头梗了梗。解释的话再也出不了口。

气氛冷下来。

过了十字路口，他才开口问她，“今晚住哪儿？”

莫夝欢晃了晃神， “浅水湾。”

同样的醉酒，同样的独处，说完，她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