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讲,我的身材标准得很!」蔚甘琳气呼呼地拧住他的耳朵。
「喂……」猛一转头,安玖熯的双眼正好平视蔚甘琳的胸口,他抽了口凉气,顿时发现一个石破天惊的事实——
喔哦!小女孩长大了!
她在不知不觉里,竟然「长」得这么「大」!
「干么?」蔚甘琳没发现他惊愕的眸光,还以为是自己当真体重过重,压得他直喘气。「好啦,不压你了,快起来带『安分』去散步啦!」她跳下床,不忘用脚尖踢了下他的屁股催促道。
「咳!」安玖熯被她这么一踢,任何莫名冒出头的绮想全给踢得灰飞烟灭,他清了清喉咙。「你先去牵『安分』,我待会儿就下楼。」糟糕的是,身体某个蠢动的部分并不会因脑海里的乱想消失而马上受到平抚,他需要一点「复原」的时间。
「真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唬她的吧?
「真的啦!罗哩吧嗦的,快去啦!」懊恼地翻个白眼,安玖熯的颧骨微微胀红,他努力维持原先的别扭姿势没敢乱动,就怕被她看出不该看的「奇景」。
「那你快点哦,别让我跟『安分』等太久。」双鱼座的男人就是龟毛,总有讲不完的推托理由。
「好啦好啦!快去!」他挥挥手,示意她去搞定「安分」。
蔚甘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下甚情愿地走出他的房间,离去时嘴里还细碎地叨念著。「什么嘛,难道我真该减肥了?明明就还好嘛……」
安玖熯趴在枕头里苦笑。
哎!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反应咧?
真糟糕呀~~
铭铭铭
原本带「安分」去散步是安蔡兰和安培——就是安爸,他们两人最喜欢共同执行的工作之一。每晚吃过晚饭,就见两人手牵手地带著「安分」往公园散步去了,谁也料想不到原来另有玄机。
「玖熯,草丛里好像有东西欸……」打从踏进公园开始,蔚甘琳就感觉那一片片黑鸦鸦的茂盛草丛里,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绷紧神经忍了好一阵子,终於还是耐不住向安玖熯求救。
「没事,小虫子罢了。」安玖熯毕竟是男人,他隐隐约约猜测到那些声音的起因。
夜晚的公园里竟是「暗藏春色」,难怪那对不正经的老夫老妻喜欢到这儿来溜达。
「可是……每块草丛里都有虫吗?」由於这个公园处於较僻静的地点,而且据说很久以前曾发生过凶杀案,所以她一个女孩子晚上根本不敢到这附近乱晃,因此对这种陌生的景象更感害怕无措。
「是、啊!」他没好气地加重语气。「『安分』好了没?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是小事,坏了人家好事可就缺德了!
而且在他身边的是蔚甘琳,还是…算了吧!
万一她不小心看了之後「冲动」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失身」。
「还没。」蔚甘琳紧张地瞅了眼不动如山的「安分」,它的屁屁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办?那些虫子会不会突然跑出来攻击我们?」
「不会。」他们只会「攻击」自己的伴侣。
「你……你怎么知道?」好可怕,那些虫的叫声怎么像人在呻吟一样痛苦?那到底是哪一种虫啊?
「我就是知道。」要命,那些「虫」的叫声不会收敛一点吗?叫得人家心都烦了!「叫『安分』快点啦!」
「它又听不懂人话。」她委屈地瘪起小嘴,眼巴巴地望著他。「而且『安分』是你们家的狗,就算要叫也是你叫啊,关我什么事?」
「啊……」
「嗯、嗯……」
陡地,离蔚甘琳最近的一块草丛里传出奇怪的呻吟声,吓得她马上放掉「安分」脖子上的狗链,一把抱住安玖熯。「玖熯!那些虫会说人话,好恐怖喔!」
「欸,那不是……喂!『安分』,别乱跑!『安分』!」
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失控。
安玖熯手忙脚乱地想解释清楚来安抚蔚甘琳,但松了颈链的「安分」就像另一个不安的蔚甘琳,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後直往草丛里冲;安玖熯伸手想去抓「安分」,却又让蔚甘琳抱得死紧,他不禁竖起全身寒毛,完全可以预期「安分」冲到草丛里的可怖後果——
「啊!哪来的狗啊!?」凄厉的男声陡地由草丛里惊吼而出。「走啊!汪!快走!」
「汪!汪汪!」喔哦,「安分」显然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吼叫里充满挑衅的意味。
「哎呀!别咬人家内裤嘛!」尖细的女音听起来快哭了。
「噢呜~~汪!」「安分」又叫了,这回声音里加入兴味。
「笨狗!把内裤还来!」
「汪汪!」
「不管啦!人家的裤子……」
「乖喔,宝贝乖,我帮你把裤子抢回来——死狗!别跑!」
「汪!汪汪!汪!」
草丛里的战况愈演愈烈,蔚甘琳目瞪口呆地瞪著草丛发不出声音,她抬起头看著安玖熯,发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额头甚至冒出些许汗粒。
「玖熯,这……那……」愤怒的尖叫不断由草丛里响起,她终於理清现实是怎么一个糟糕的状况,无措地指著猛力摇晃的草丛。
「完了,我们一定会被砍死!」该死的「安分」!那死狗根本一点都不安分!「我们还是快走吧,不走就来下及了!」
突然,「安分」由草丛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大刺刺地叼著一件黑色薄纱内裤,一路摇著尾巴往他们兴奋地跑了过来。
安玖熯和蔚甘琳同时抽了口凉气,两人的额际皆冒出一条条效果线,心里不断哀嚎——
完了!那蠢狗!不会假装不认识他们呐!?
「该死的狗!看老子不砍死你才怪!」一颗男人的头颅霍地由草丛里冒出来,凶神恶煞的牛眼直追著「安分」往安玖熯他们的方向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蔚甘琳蓦然捧住安玖熯惶恐无措的脸,噘起嘴唇,不由分说地印上他扭曲变形的嘴,差点没令他当场昏厥!
该死的女人!她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选在这么危急、该是拔腿狂奔的时刻吻他,她到底有没有大脑啊!?蔚甘琳死命地吮住他的唇不放,连换气的时刻都没敢松开他挣扎的嘴,还用力地将他推靠在大树干上吻个过瘾。
「嗯、嗯!」感觉所有肺部里的空气都被蔚甘琳吸光,换来满嘴她的口水,安玖熯胀红了脸,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瞪著直往他们走来的男人,心跳几乎为之停顿!
「咳,少年仔,这只狗是你们的厂一ㄡ?」指了指趴在他们脚边的「安分」,男人出声「拯救」安玖熯免於窒息之苦。
「啊?」蔚甘琳猛一转身看了眼「安分」,再看了眼那横眉竖目的男人,紧张地扯开笑容。「呃,是我们的狗,怎么了吗?」她佯装无辜地朝著男人眨眨眼。
「无啦。」男人回给蔚甘琳一记笑,笑得她头皮发麻,然後男人朝安玖熯勾勾手指头,示意他一边说话。
安玖熯吞了口口水,和蔚甘琳对视一眼。他心里已有最坏的打算,顶多被揍几拳了事;他吸了口气,硬著头皮往男子的方向移动。
「欸,少年仔,你那要『阿ㄋ丫』,嘛给你的狗仔绑好,别破坏别人的好事,这ㄋㄟ无好啦!」显然男子误会了他们的来意,以为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安玖熯愣住了,瞠大了眼看著带著笑意的男人,倏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是,歹势啦!」安玖熯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以後唛搁阿ㄋㄟ,小心去给人『踹』哦!」男子搭著他的肩,很好心地提醒道。「阿还有一件速麻烦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那条内裤拿回来?」他指了指「安分」口里咬的那件薄纱,脸上浮现些许赧色。
「是、是。」涎著笑,安玖熯拍了拍「安分」的头,哄著它放过那条可怜的内裤。「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把内裤递还给男子,不停地道歉。
「奸啦,好好啊享受喉。」男子笑开一口吸菸过量的黄牙,又拍了下他的肩,好生「鼓励」一番才走人。
「他跟你说了什么?」蔚甘琳直盯著男子走回原本那块「藏身」的草丛,才满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看著蔚甘琳的眼,他突然发现这笨女人其实满聪明的嘛!「回家吧!」该死的「安分」,回家非剥它一层皮不可!
「嗯。」重新抓好「安分」的狗链,蔚甘琳发誓她再也不来这公园了。
踩著轻松的脚步,安玖熯不觉勾起嘴角笑了。
好吧,他承认是她的小聪明解救了他们的危机,但记住,是她的小聪明,绝对不是那个该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