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她便紧张地盯着夫人,若是夫人不高兴了自己一定得第一时间道歉。
之前门里的老嬷嬷就教过自己,做下人的千万别因为
老爷夫人对自己好就得意忘形,那是要吃大亏的。
骤然被问起这个问题,余芝还有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时圣都改变了对方的许多习惯,也建立起了许多习惯,或许其中最大的习惯就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
只是习惯吗,当然不是。
还有更深的意,可这其中有一个她一直担心的问题,自己的男人太优秀了,优秀到与自己的恩或许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束缚。
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她看着一脸紧张地小丫头,笑了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吃菜吧。”
吃过饭,默默喝会儿茶的功夫,余芝神一动,听到了隔壁忽然响起的开门声,脚步声和交谈声。
“老张老张,你今天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
“嗨!就是那朝廷和六族的那个赌局啊!”
“哦哦哦!刚听说刚听说,我还以为你问啥呢!”
“一战定胜负啊,可真刺激!”
“是啊,可是朝廷也没说赌什么,只说是为了雾隐大会助兴,谁信呢!”
“糊弄人的,这后面肯定有秘密。诶,你听说对阵双方的人选了吧?”
“听说了,代表朝廷出战的是清音阁阁主秦璃大人的亲儿子秦明月,十九岁的知命境下品,乖乖,可是了不得啊!”
“这个咱都知道,古怪的是,六族那边派出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姓氏也不是六族嫡系,这就有点看不懂了啊!”
余芝凝神细听,雾隐大会就在云梦大泽之畔举行,不论是丹鼎洞还是离火门届时应该都会有些动作,这个报不可谓不重要。
“是啊,我也纳闷呢,你说这个,这个,凌什么,凌什么来着?”
“凌荀!”
“对对对,凌荀!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这边的余芝已经面色大变。
别人不知道凌荀是谁,可自己的夫君可是知道的,上次从衡阳城回来,就对自己悄悄说了。
这云落什么时候又成了六族的人了?
自家夫君一直视其为死敌,若这个消息传出,会不会又突发什么变故?
她果断起,“细柳,咱们回去了。”
小姑娘有些惊讶,但也识相地没有说话,径直结了账,弄好马车,二人快速朝离火门赶去。
此刻的离火门中,时圣正在盘坐修行,准备在今天突破到通玄境中品。
从祝融秘境离开到现在短短十几天,时圣就已经突破了神意境到通玄境的门槛,同时在通玄境下品成功将丹田中的气海旋合,准备开始生发金丹的脉络,迈入通玄境中品。
这一切都来源于四圣对他体的彻底改造,以及上古秘法与丹药的加成。
端坐不动的他忽然眼前一花,再一看清时,已经处一个小空间之中,眼前站着一个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渔夫。
时圣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欣喜行礼,“师父!”
“起来吧,跟你说个事。”
“师父请讲。”
“跟你那位死敌有关。”
片刻过后,时圣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
不多时,余芝缓缓朝着他走来。
当余芝瞧见时圣的神时,心中就是一沉,她太了解时圣了。
“我今天去城里听到了一个消息。”余芝开始悄悄试探。
时圣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云落代表六族跟朝廷的赌局。”
余芝喃喃道:“你知道了?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时圣在她耳边轻轻又说了一句。
“不行!”余芝惊骇地撑起子,看着时圣的面孔,“我不想要你冒这个险!”
时圣扶着她的肩头,“相信我,这次就让我彻底解决了这个心结,后好好过咱们的小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时圣用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为了你,我也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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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时圣这是胡闹!”荀忧难得有些激动地甩着手中的一张纸条。
“这些大事,哪儿是他一个小小通玄境就能掺和进来搅风搅雨的。我们有完善的计划,一定能达成想要的目标,时圣这是在横生枝节,平白增加了许多不可控的地方!”
杨灏眉头皱紧,“这个事儿,确实是有些突然。”
荀忧附和道:“何止突然,简直猝不及防。我这些子翻阅宫廷中关于圣水盟的秘闻,已经制定下了许多对付圣水盟的延续策略,不论那一战结果如何,六族都逃不脱我们的掌心。但时圣这么一搞,这一战很可能就会生变,届时,整个计划就将被全盘推翻,无数人力物力都浪费进去了。”
杨灏看着苦口婆心的荀忧,长长叹了口气,“可是朕也想让那孩子早点去跟他爹娘团聚,最近的子,朕愈发有些心神不宁。”
他挥手制止了荀忧还张开的嘴,“此事且让朕好好思量一番。”
荀忧只好无奈闭嘴。
就在凌荀和秦明月将分别代表六族和朝廷在雾隐大会上进行一场助兴比武的消息传开后的第二天。
另一个消息又传遍了整座天下。
时圣将在雾隐大会召开之前,公开挑战云落,生死一战。
杨灏发下诏令,在此之前,对云落的一切通缉和追杀停止。
一时,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