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国相居住的小院之中,传来了一声茶杯被重重摔碎在地的声音,荀郁气急败坏地站在院中,眼前站着面面相觑不敢动弹的蒋琰和符临。
文伟默默挥动真元,将这些碎片残渣清理干净。
“真他n的不要脸,不要脸!”荀郁再无之前的云淡风轻,他甚至指着天上,“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处心积虑要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羞也不羞?啊?!”
千里之外,一个一直关注着这边,正在慢慢摇橹的老渔夫抖了抖蓑衣上的水滴,嘴角勾起。
等他心神微动,传递出一丝心念之后。
更远的草原上,一个骑着马晃晃悠悠朝南方走去的说书先生拍了拍脸上的尘土,发出一声嗤笑。
一间不知道位于何方的房中,正在默默写字的中年人手下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在洁白的纸面上,引得他长长一叹。
东海之滨,一个浑剑气缭绕,看不清形的男子端坐不动,神亦无动于衷。
怒气渐渐消散,荀郁瞅了一眼站着的三人,“过来啊,商量商量怎么办啊!”
三人赶紧围了上去。
此番四圣挑动时圣出手,挑战云落,釜底抽薪,杨灏自然乐见其成,但国相的计划几乎可以说是遭到了毁灭的打击。
甚至有可能说云落的命都会受到直接的威胁。
毕竟时圣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托大了。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稳稳落在小院之中。
文伟走过去,解下信筒,抽出信纸来,瞬间苦笑。
在蒋琰和符临疑惑的神中,他将信纸交给了荀郁。
“从西岭来的。”
荀郁打开瞅了一眼,刚刚压抑下来的火气瞬间又扑腾而起,将信纸朝桌上一扔,“把笔墨拿来!”
蒋琰伸手从桌上捡起,和符临一起看去,“姓荀的,怎么回事?”
他俩默默对视一眼,怪不得国相会这么生气,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文伟将笔墨放下,在一旁暗叹一声,可以理解啊,因为国相的建议,霍北真带着剑宗四个极其优秀的天才刚刚动出发,这边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姜太虚不可能不焦虑。
想归想,三人的目光还是汇聚到了国相正在急速游走的笔锋上。
“什么怎么回事,老子的外孙我还能不上心吗?你问这么多有个用,老老实实在你的剑宗待着!咸吃萝卜淡cāo}心!”
蒋琰揉了揉脸,原来你是这样的国相。
千里之外的老渔夫嘿嘿一笑,一条鱼儿从水里高高跃起,他提起鱼篓正好接住,那条精力旺盛的鱼儿在篓中使劲扑腾,终归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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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整座天下都在为了两组对
战震动时,兼云落和凌荀两大份的少年正站在一处洞府外,望着眼前的碧波万顷,水光粼粼。
他也看过海,当在扶胥镇,见识过大海的激dàng}和汹涌澎湃。
但此刻望见烟波浩渺的云梦大泽,心中又涌起了别样的观感。
这里宁静,沉默,静水流深,一望无际。
但越是宁静沉默就越让人心中涌动着一份神秘和未知。
无言之中有大恐怖。
水面上飘dàng}的云雾,仿若置在渺渺云端,为这儿取下云梦大泽这个名字的人,真是天才。
他想着,那条据说有着稀薄的祖龙血脉的蛟龙是藏在这里的哪一片碧波之下?
神秘的化龙池又隐藏在什么样的不可知之地?
这片无边大泽之中又有多少山泽野修藏匿,多少巨兽盘踞?
“想什么呢?”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在想,前路如这烟波茫茫,又如这水下世界般未知,到底该何去何从。”云落的脸上有深深的忧虑。
孙大运神色严肃,“怎么了这是?临到头了开始琢磨起这个来了,怂了吗?”
“怂你大爷!逗你玩儿呢!”云落笑了笑,“明天就要进去了你不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兄弟我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孙大运口一拍,满不在乎。
不过看着云落一脸戏谑,他很快就绷不住了,举手投降。
没辙,自己这点底细全给这小子知道了。
孙大运回想起在路上,云落偷偷将骊珠强塞给自己,又拼命给自己使眼色让自己不许说话,不许拒绝的样子,心中甚是温暖。
“不过啊,虽然有运气,但是该做的准备得做好了,尤其是这儿。”云落拍着孙大运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孙大运郑重地点了点头,也跟他一起望着脚下的云梦大泽。
放心,兄弟,既然你能把这么好的机会交给我,我就一定不能辜负了你的义气。
能多拿一份,就绝不少拿一丝。
能把这化龙池给丫的搬空了最好!
“好好记着我给你的十六字真言。”
云落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打坐休息去了。
孙大运找了块石头坐下,静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