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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寻找真爱的情人节 > 第二章

第二章

早在意识回笼之前,身体感官就已经先清醒,他知道此刻被子底下的自己,肯定是未著寸缕的。

几乎不花什么脑力,昨晚的记忆已全数涌回脑海。

他记得他昨晚说了好多话,意识明明很清楚,就是嘴巴控制不了的一直动,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得整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记得她水媚娇柔的身姿——

一切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酒精把他强烈的道德观给吞噬了。

一直到现在,指尖仿佛还残留著她细致肌肤的触感、以及吻著她时的甜美味道,他几乎吻逼了她每一寸肌肤,狂热的与她纠缠,占据最深处的水嫩美好,耳畔是她声声的喘息娇吟——

还有一串现在回想起来,足够让他羞愧至死的画面……

天!他掩著脸,懊恼得想拿头去撞墙。

这种事要在平时,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要怎么对人家交代?

他抓抓头,懊恼地起身穿衣,将自己关在厕所里,反覆自责,也反覆检讨。

「对不起,我昨晚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喝醉了……」啧,这认错词怪怪的,好像在找藉口推卸责任,而且,做都做了,现在道歉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她说不定会生气的给他一巴掌,印象中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

那不然,想想实际的补救措施?

三十年根深柢固的道德观念告诉他,女人的贞操是很重要的,做错事就要勇於负责,而在他贫瘠的脑袋瓜里,唯一想得到的负责方式,就是娶她!

没错,就是这样!

打定了主意,安下心来,这才闻到隐约飘进鼻翼间的香味,应景似地,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叫声。

奇怪,自从行云出嫁後,家里就再也没传出这么让人感动的味道了。

他怀疑地循著香味寻去,发现他那只目中无主的孽犬正大大方方的占据在餐桌上,啃著盘中的荷包蛋——

「啊!」他惨叫一声。「汪汪,你住口!」同一时间,用著能力所及的最快速度街上前去,抢救早餐。

「呜……」狗儿装可怜地低鸣两声。

「这不是你的食物啦!」上了多次当,无数次贡献出粮食的范行书,已经学会不再被它的可怜相给骗倒了,开玩笑,沦落到要跟狗抢食物的他更可怜,更值得被同情好不好?

来不及抢救荷包蛋,幸好还有三明治。

里头有培根、小黄瓜、玉米,还有肉松,再加上几片吐司,他认出这是冰箱里仅存的食物。

他双手神圣地捧著,感动到几乎落泪。她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替他做早餐的女人。

绕了屋子一圈,并没找到人,他失望地坐在客厅。

她没说一声就走了,是不是在生气他对她下规矩?

他记得昨天晚上她本来要走的,可是他不想让她走,他会不会以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心里空空的,若有所失,目光落在洁净的桌面上。

她不仅做早餐给他吃,还帮他整理客厅,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呢!

胸口涨满不知名的情绪,看著手中还有些许余温的三明治,他露出了傻呼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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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一盏盏亮起,而夜生活——正要展开。

杨欣侬招呼过几个熟客,走出包厢,小霓迎面就告诉她。「杨姊,有客外找哦!」

「门外吗?」正要过去,瞥见小霓要笑不笑的表情,她索性停下来问个清楚。「是谁?你表情很怪。」

「就——『他』嘛!昨晚很『宾主尽欢』厚!」

他?!杨欣侬愣了下才领悟。

不会吧?范行书?!他来做什么?

「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本能地,她矢口否认。

「是吗?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啊!

「不跟你哈拉了,我去看看他想干么。」

远离璀璨霓虹,只见范行书退到一旁的街灯下,沈静伫立。

杨欣侬迎上前去,轻拍了下他的肩。「怎么不进去?」

范行书回过头,目光先接触到她的衣著,皱了下眉,脱下外套披上她裸露的香肩。「你不冷吗?」

夏天过了,立秋时节,夜风吹来还是有些许凉意的,这种季节交替时最容易感冒,穿衣服都要多留意。

她好笑地挑眉。「酒店上班的小姐,如果都包得像粽子,你们男人的眼睛福利在哪里?」

范行书微微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皱著眉头看她。

「想说什么?说啊!」反正听多了,像他这种正气凛然的男人,会说什么话,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年,早习惯了各种轻视的有色眼光,就算他把她看成轻浮随便的女人,也不痛不痒了,尽管——他前一晚还那么温柔的抱著她。

「没什么。」他咽下没出口的话,轻轻摇头。「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他算厚道了,只将满篇道德论放在心底,没搬出来教化她。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她摆出职业式的笑容,拿他当客人在招呼,扮演什么角色就得像什么,这点,她再敬业不过了。

他还是盯著她,一瞬也不瞬。「不要,我不喜欢那种场所。」

如花笑靥微僵,但也只有一秒,旋即又恢复甜笑。「也对,正人君子是不该涉足风月场所,带坏你可就罪过了。」反正,她就是「那种场所」的女人,不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还是挂著笑,但他就是莫名地感到罪恶。

「杨——」他顿了顿。「欣侬?」

「连我的名字都打听到了,说,什么目的?」扬起素手搭靠在他肩上,长指轻划他的脸庞。

她一靠近,鼻翼之间回绕著还在他床枕上未散去的女人香,他心跳又不规律了起来,薄薄的脸皮没出息的再度泛起热度。

「那个……我们……因为……昨天……那个……所以……」

「哪个?」瞧他结巴著说不出话来的脸红模样,忍不住就想逗弄。她笑得风情万种,意态娇媚,长指轻划他的胸膛。「这样吗?还是这样——」倾近他耳畔,调情似地轻呵著气。

「你——」他耳根一红,慌张地退开。

「再往後退,这回你会撞到电线杆哦!」

「啊?」本能回头一看——叩!不偏不倚。

上回是後脑勺,这回是额头。

杨欣侬在心底笑到肠子快打结,表面上仍似笑非笑地瞅著他。「瞧你那么紧张,该不会——迷恋上我了?」

「我……那个……不是……可是……」完全语无伦次。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等我下班?」

「不是……我是要说……」

「舍不得我就直说嘛,又不会笑你。」白目小手又在乱来了,范行书被逗得无地自容,懊恼地瞪住她。

「欣侬!」

她猜,他要是再逗弄下去,他可能要脑充血了。

她适时收手,浅浅一笑。「回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我这种女人,也不是你该沾的。」

转身之际,手腕被他握住。「我有话跟你说——」

她摇摇头,没听进耳,轻巧地挣开他,回到她原来的世界,没回头。

进来後,才发现肩上还披著他的外套,本想拿回去还他,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吧!

反正往後也不太可能再见面,就当留个纪念。

至少,在尝尽冷暖的世间,她曾遇到过一个很特别的男人,给过一束温情,只是遗憾,她没在对的时间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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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免不了被灌了几杯酒,好不容易下了班,换过衣服,走出酒店门口。

今天多喝了点,步伐踩不大稳,头有点沈。

她深吸一口气,夜风吹来,神智也清醒了些。

她下意识地拉拢外套,上头,还残留些许他的气息。

「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吗?」突然冒出的声音,结结实实吓到了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

范行书奇怪的看她一眼。「等你啊,我刚才有说。」

「没事跑来这里吹好几个小时的风等我?!」这呆子!

他温温地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晚,不过没关系,现在我知道了,以後我会在差不多的时间过来,不会再等好几个小时了。」

那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他说得清淡自然,杨欣侬胸口翻腾著一股莫名的情绪,很想扁他,又像被触动了什么——

「你不是既不喝酒,也不玩女人吗?那还等我做什么?」都说那么清楚了还不死心,他到底有没有神经?

没好气地睇了他一眼,迳自往前走,踩了几个步伐,有些虚浮,他赶紧伸手扶住她。

她一手按在胸口,反手推开他,冲到一旁,吐空胃里翻涌的不适感。

「好点了吗?」范行书递上手帕,她也没跟他客气,顺手接来。

「你常常这样吗?」

「废话,在酒店上班不喝酒,难道和客人聊国家大事?」接触到他盈满忧心的眼眸,她无所谓地轻笑。「放心,死不了的,你可以回去了。」

他固执的摇头。「我送你回家。你每天都忙到这么晚,又常常喝醉,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好危险。」

「送我?你拿什么送?」依她初步的了解,他收入尚可,绝不是那种有本钱挥霍的人。

果然,他指了指一旁看起来有点「历史」的破机车,长年征战下,外壳有数道斑驳痕迹,车篮破了个洞,坐垫还可以,只不过看得到里头的海棉……

她轻咳了声,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我说范先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有钱公子哥儿开著名车等我去当香车上的美人,你这样也敢说要送我回家?」

「可是——你没去,不是吗?」他偏头瞧她。「你真的想当香车上的美人吗?」

三言两语,竟间得她无言以对。

别开脸,她不甚自在地催促。「不是要送我回去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技术还可以,否则别指望下回我还肯坐上这辆破车。」

他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嗯哼。」最好是这样,她不置可否地上座。

范行书没晃点她,他骑车真的很小心,从发动到催油门,在速限四十的路上,绝对不会超过时速四十一,才转黄灯就安分煞车,绝不会加速闯过,即使在没什么人车的夜里,也会安安分分做两段式转弯……简直遵守交通规则到可以领模范市民奖了。

一路上,车速也都小心掌控,有些比较白目的男人,会故意紧急煞车,去感受後头的「波涛汹涌」,但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这个老实过了头的家伙身上,盯著他直挺挺的背,她扬起笑,主动送上软玉温香,同时感觉到他身子轻轻一颤,纤指更加恶作剧的在他僵直的背上轻划。

车速忽然一顿,她暗暗偷笑,更加得寸进尺地往前游移,贴上他心跳失序的胸膛——

「欣侬!」

他紧急煞车,害她差点栽倒。

「我在骑车!」他困扰不已地瞪住她。

「骑啊,我又没叫你停。」她没好气地瞪回去。

「可是你——你不要乱来,这样我……」

「我无聊。」她回得很痞,看他懊恼得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真是人生一大趣事。

「不然,你吻我,我就乖乖不闹你。」她挑眉,媚眼如丝。

范行书迅速脸红,瞪住她足足有三分钟,没辙,挫败地转回身,闷闷地埋头继续骑他的车。

料准了他不敢!

杨欣侬抿紧了唇,怕笑意泄出唇角。

天,这家伙真是憨厚得可爱,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纯情的男人了。

噢,不行,再暗笑下去肠子会打结!

送她回到家,她还白自地再戏弄他最後一回——

「要不要留下来过夜?我的床很欢迎你——」身段娇娆、声软如莺,软软媚媚地偎靠过去——

身子扑了个空,大受惊吓的纯情男跳上车,加速逃逸,留下一地黑烟。

一秒、两秒、三秒——

杨欣侬微张著嘴呆愕地看著他离去的方向,而後,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用力笑到肚子痛。

哈哈、哈哈哈——

这是哪世纪的人类啊?美人热情邀约,居然一副被地下钱庄讨债似地,吓破胆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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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走出酒店门口,没意外的,总是能找到那道耐心静候的身影。

没想到,都被她捉弄成这样了,他还敢来!

说也奇怪,他明明每次都让她闹得无地自容,还每晚都自动送上门来任她戏弄。

这家伙心脏够强壮,很不怕死哦。

捉弄他、看他脸红困窘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已经成了她每天乐趣的来源了。

「嗨,帅哥,等人吗?」一手搭上他的肩,十足无聊女子搭讪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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